“要不然呢？”
蔚明夷拿出手帕，貼心擦去他唇角的血跡。
“我明明記得之前沒有這麼嚴重的，告訴我，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虞無妄因為吐血而虛弱，但是麵色還是微微地崩著，中氣不足地道：“你剛才說的，到底還是有幾分真心的吧？”
在她心裏，他並不是一個強大的人。
蔚明夷道：“較真是吧？”
虞無妄也不由自主地自嘲笑了下，自己何時變成了這樣一個糾纏不休的人？
隻好接著上麵蔚明夷的問題回答道：“之前接受了皇上的命令，為免因為十八騎令而形成有破壞力的勢力，必須收複朝堂和江湖上，所有來曆不明的勢力。”
“所以你這段時間在忙著這件事？”
虞無妄點點頭，“這樣的勢力太多，其中不乏高手。”
“所以，你其實是受了傷？”
虞無妄根本不想承認自己受傷的事兒，這樣一來，在蔚明夷的心目中似乎更加不高大了。
蔚明夷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嘟嚷了句，“大男人！”
之後不由分說地仔細替他把脈，這次卻不像那晚，處於失魂狀態，情緒勝於理智。
所以她終於號出來，虞無妄的確是傷上加傷，新傷加舊傷，新傷應該是與別人過招的時候，被人擊在後背，傷了肺腑。
舊傷則可能是最初引起咳嗽的心傷。
蔚明夷心中暗忖，他若無情，又怎會受心傷？
一時間心頭又亂紛紛的了。
“先吃飯吧。”她同時號出來他的體力耗損大而內裏虛弱，平時一定沒有好好吃飯。
她夾了些菜在他的盤子裏，“吃吧。”
聽著蔚明夷果絕的語氣，虞無妄在別人眼裏孤傲到不可一世的人，竟是乖乖地拿起筷子吃起飯來。
蔚明夷也陪著吃了些。
“虞無妄，你這裏的廚子比我那邊的好多了，做的菜更好吃。”蔚明夷誇讚道。
“是嗎？”虞無妄淡應了聲。
飯後，他被蔚明夷強行拉到榻上，躺下，蔚明夷開始給他施針。
虞無妄按照她的要求，老實地躺在榻上，神色平靜，就在蔚明夷的針要刺下去的那一刻，她忽然停住，疑惑地問，“虞無妄，你不怕嗎？”
“怕什麼？”
“就算能瞞得了所有人，又怎麼能瞞得了你？我數次差點殺了你。”
“可是你沒有殺我。”
“隻是我能力不及罷了。”
“哦。”
“但是我的銀針也可以殺人，你讓我給你施針，不怕嗎？”
“不怕。”虞無妄心裏忽然冒出一句話：若死了，就當還了她的命了。
蔚明夷當然不知道他心裏所想，但從他的眼眸裏看出了他的平靜和認命，她忽然發覺了他心中的無奈和陰鬱，他不怕死，甚至有求死之意。
難道在地遊仙鎮，她刺他的那一刀，竟將他傷至如此？
她的心頭忽然翻湧上一陣酸澀，眼晴裏也蒙上了一層霧氣。
“閉上眼睛。”她命令道。
虞無妄果然就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