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額頭中間開始到右麵的臉頰位置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讓剛從昏睡中醒來的普萊頓少爵的思維更加清晰。出於本能普萊頓少爵捂住了疼痛傳來的地方,可傳來的觸感讓他自己呀嚇了一跳,“魔法師,水鏡!”
守在門外的魔法師聽到普萊頓少爵的叫喚趕緊跑進來在他麵前施放了一麵水鏡,誠惶誠恐的趴在地上。
普萊頓少爵慢慢的移開捂在臉上的手,顏色焦黑如土,完全分辨不出原來的紋路,在上麵還能清晰的看到正在不斷跳動的血管和抽搐的肌肉,失去眼簾的眼球在上麵孤零零的掛著,顯得那麼恐懼和無助。
“普萊頓少爵……”跪在地上的侍衛看到普萊頓少爵一直盯著眼前的水鏡一言不發的樣子,有點擔心這樣的打擊普萊頓少爵是否能承受得住,畢竟他還隻是一個十五歲不到的小孩子,而且一直都是養尊處優從不知人間疾苦為何物,要他一下子接受這樣的現實恐怕是不可能的。
“這是怎麼回事?”普萊頓少爵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侍衛全都是陌生的麵孔,“慢著,我原來的守衛呢,都去哪了?去把梅娜給我叫來。”
“您之前的侍衛隊帶著普萊頓少爵您從元素亂流中逃出來時受了重傷,後來為了救您又成為了宮廷監藥師的實驗品,梅娜小姐她也失蹤了。”侍衛恭敬的回答著普萊頓少爵的問題,普萊頓少爵的鎮定出乎了侍衛從心裏麵感覺到恐懼,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懼著什麼,這恐懼又從何而來。
聽了侍衛的回答普萊頓少爵也大概知道了一些情況,宮廷監藥師那群瘋子表麵上沒有任何實力也沒有任何權力,卻沒有人可以撼動他們高高在上的地位,成為他們實驗品的人就沒有一個可以活著出來的。梅娜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失蹤。
“梅娜小姐已經犧牲了,在出發之前她說‘我要在普萊頓少爵醒來之前完成他交給我的任務’。”一個稍帶稚氣的聲音接過侍衛的話,慢慢想普萊頓少爵的方向走來。
“艾蒂芙嗎,你怎麼也在這裏。”普萊頓少爵有點不悅的說道,這個聲音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你昏迷了這麼長時間,作為你的未婚妻我又怎麼可以不侍奉在左右?”
“哼,未婚妻嗎?那隻是克勞倫那個老不死的看上你了才想出這樣的方法,我可從來都沒有承認過。難道你不感覺可笑嗎,同樣是少爵,你的地位卻遠遠比不上我,一個世襲子爵那也是克勞倫慣用的伎倆而已。”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介意,隻要能成為你的女人就算隻是表麵上的。”
“我喜歡的是垂髫,像你這樣比我還要大兩年的,你感覺有可能嗎?”
“那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得到凝露?克斯丁呢?”艾蒂芙打開手中的木盒,裏麵是一個隻有一半的麵具,麵具的大小和形狀剛好可以覆蓋住普萊頓少爵臉上的傷。
普萊頓少爵知道艾蒂芙的意思,接受或者拒絕。
艾蒂芙看見普萊頓少爵的猶豫,微微一笑拿起木盒中的半邊麵具套在普萊頓的臉上,“根據梅娜最後的報告,朝延?陸?克斯丁不但是一個元素絕緣體,同時還是一個德魯伊……”
半夜時分一個身影闖進了陸朝延的感知範圍。陸朝延輕輕的推了一下旁邊的拉莫維德,從夢中醒來的拉莫維德看見陸朝延閃身出了竹林小屋,其意義不言而喻。
陸朝延潛藏在竹林裏麵等候著這個深夜到訪的客人,他必須要保證自己一次出手就將對方擊殺掉,因為梅娜的事情給他帶來的陰影,所有深夜到訪的陌生人在陸朝延眼裏都是敵人,如果沒有直接關係再熟悉的人都有可能隨時翻臉。
人影警惕的想四周張望著慢慢的靠近,不時回頭看一下確定身後的情況,從衣著和相對笨拙的動作來看應該隻是一個普通的法師,但這並不能降低陸朝延要刺殺他的信念。
雙方的距離慢慢的縮小著,陸朝延緊了緊手中的匕首,等待著他再進一步的靠近。
“唰”的一聲,陸朝延從竹林中躥出,手中匕首正要劃過對方的咽喉時,在兩人之間一道閃電屏障突然升起。陸朝延隻能臨時改變目標將閃電屏障擊毀,電芒通過匕首傳遞到陸朝延的手臂上,一陣酥麻的無力感瞬間傳遍陸朝延全身,手中的匕首差點脫手。
要是平時這樣的阻擋也不能改變這個法師死亡的命運,如此近的距離陸朝延完全可以借著餘勢再襲擊一次,但他沒有這麼做,因為他知道被他擊破的閃電屏障是帕薩特施放的。
“切!”陸朝延轉身向竹林小屋的方向徑直走去,在經過帕薩特身邊時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殺他不代表我能信任他,這是我最後的界限,他要是再敢往前走,我保證讓他從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