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趕著要去和隊友會合,我一路狂飆,十分鍾就開到了約定的茶樓。
在相親的道路上我也算是個老手,自認為知道怎樣能在最快的時間裏打發掉男人。
所以到了茶樓之後,並沒有著急去見那個男人,而是從車的後備箱拿出登山的裝備,先去廁所換上。
一套灰色休閑裝扮再背上一大的雙肩包,將頭發束在腦後,戴上鴨舌帽,踩著登山鞋就朝那個男人走去。
從背後看,他坐姿端正,微低著頭,從他的手邊露出了報紙的一角,目測是個相對比較有修養的人,從第一感覺上講,與以往相親的那些人有點區別。
我大大咧咧的走過去,帶著一陣風,一屁股坐到他的對麵,嗓門響亮的打招呼,“嗨,你好,我叫常樂。”
他微微怔了怔,繼而收起報紙,薄唇微微一笑不算傾城,但溫和的一雙長眼跟著這笑容微微眯起,達到了理想的迷人效果。
大概是穿著白襯衣黑西服又留著短寸的緣故,讓人不由得想到紳士二字。
“你好,我叫路航。”他認真的打量著我,笑著問,“準備出遠門?”
他的發音是意料之中的好聽,與他的外在氣質很相配。
“算不上遠門。”我大氣的一揮手,言語豪邁,“隻是約了幾個朋友去鄰市登山。”
對於三十六歲的男人來說,找女人肯定要是賢妻良母型的,這種女人既溫柔又體貼,哪能隨隨便便就出去登山的!
“你們除了登山還玩兒什麼?”他又問,一直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禮貌微笑。
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回答,“有時候去海邊釣釣魚,去遠方徒徒步,或者找個荒山野嶺露露營等等,什麼好玩就玩什麼。”
持家的女人不應該這樣野。
“你很喜歡?”他繼續問。
“當然!”
“為什麼?”他還是問。
“因為自由,無拘無束,無牽無掛。”說完我還特意強調了一句,“不用為了一個男人而看不見生活的美。”
男人在自由麵前就是一塊浮雲。
他笑了,笑容比之前的要深了幾層,試探的問,“你曾經被男人傷過?”
不管是笑容還是問句都讓我渾身不爽。
“沒有!”我果斷的否認,為了防止他繼續問,又補充說,“我有個朋友,因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自殺了。”
他微微一怔,輕輕的說了句,“對不起。”
“沒關係。”事情已經過去多年,我早已釋懷,便說,“因為她的離去,讓我認識到,在這個令人費解的世界裏,愛情隻是最可悲的一個小角落,不值得為此放棄整個生命,甚至可以活得更好,不是嗎?”
他並沒有認同,也沒有否認,而是問,“那你有真正的愛過一個人嗎?”
要說三十一歲沒真愛過,那可真是丟人又虛偽。
“愛過。”我有些底氣不足。
但是他似乎沒有太在意我的回答,而是又笑了,笑得一臉的諱莫如深,“那你愛得一定不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