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度蜜月之前,我時刻保持著苦思冥想的狀態,直到景沅的電話打進來,我的腦門兒突地大開,終於知道路航那廝念念不忘的禮物到底是什麼了,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家夥還能不能再悶騷點。
那種東西早就被我扔垃圾桶了好伐!
不過,自從那次被景沅借著電話居然偷聽我和路航歡愛近半小時之後,她再也沒來找我,估計是深受內傷,而我也覺得渾身不自在。
與路航那麼親密無間的如膠似漆原本就是屬於彼此之間的隱私,被她這樣窺探,總覺得被脫光了衣服。
我對她雖然還是有些看法的,但是畢竟交情不夠深,隻得安慰自己,就當隔音效果不好,被隔壁鄰居聽去算了。
“喂?”我接通了電話,不知道她找我幹什麼,唯一讓我猜到的估計是大伯的事情,她決定另嫁他人,無非是因為路航答應照顧衛姍一輩子。
電話那頭傳來景沅輕輕的笑聲,“最近過得好嗎?”
原來是來試探我的,稍微謙虛了一下,“挺好的。”
“那就好。”景沅繼續說,“我明天就回倫敦了,在這邊也沒什麼朋友,臨走前,就想和你道個別。”
我瞅了眼浴室的門,裏麵嘩啦啦的水聲,心想,難道不是應該和他道別嗎?
“怎麼突然又要去倫敦了。”
“也不突然…孫尋波一直都想在那邊定居,前段時間申請簽下來了。”
“哦哦…恭喜恭喜。”
景沅又笑了,我總覺得她每一次的笑容裏都有些苦澀,問我,“你現在有空嗎?”
“現在?”現在可是晚上九點多鍾了呢,洗洗就可以睡覺了。
“是啊,我明天一早的飛機,這一去可能就不會回來了,雖然與你認識不久,但已經將你視為朋友。”
就算我再怎麼不想去這會兒也說不出口了,“那我去跟路航說一下…”
“不用叫他。”景沅打斷我的話,“我就想和你聊聊天。”
“……”和我能有什麼好聊的…
我想我是不會拿景沅當朋友看的,一來她愛著的人是我老公,二來我對她實在提不起什麼好感,但念在這是最後一次見麵,也念在她曾經幫我治病的恩情上,這天注定是要聊的。
臨走前我沒有去打擾正在洗澡的路航,隻留了一張字條,寫著,“我去給你重新買禮物了,等我回來!”
一時心血來潮,我又肉麻兮兮的在紙條上畫了一張大嘴巴,塗上紅豔豔的顏色。
恩…這悶騷貨見了準會高興。
與景沅約在了商業中心的一家咖啡廳,她還是那麼的靚麗惹人眼,乳白色的皮草搭配一條皮褲,過膝長靴一蹬,時尚又貴氣。
所以出門前,我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套了一件墨綠色的過膝長大衣,圍了一條白色圍巾,長發披肩,略施淡妝,簡單又大方。
我們臨窗找了個位子坐下,要了兩杯咖啡之後,景沅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笑著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把她錯誤的當成路航的相親對象,我說,“還是和現在一樣美麗。”
景沅嗤笑一聲,“我倒是覺得你變漂亮了很多。”
“是嘛。”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是渾然不覺,隻當做奉承的好聽話了。
“是啊。”景沅似乎陷入了回憶,“第一次見你,覺得你沒什麼特別之處,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類似這種話,我記得她來我家做客的時候也說過。
“我吧,從小到大就被灌輸的思想是,一定要變強變優秀,受人矚目。”景沅說,“別人拿不到的學士學位,我輕而易舉就能獲得,在倫敦,也算小有名氣,在我享受這種榮譽帶來的光環時,卻不能讓自己覺察到源於內心的快樂,這對於一位研究精神病學的專業人士來說,其實是非常悲哀的一件事情,花費大量的時間去研究別人的精神家園,卻荒廢了自己的,直到前兩天我才真正的想通…”
我突然想起路航說的那句,我們都有病。
“從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其實每個人本身就是一部優秀的作品,如果有幸遇到了對的人,哪怕隻有他一人願意欣賞,並在這部作品上花費心思,總有一天會煥發光彩,讓人羨慕,如果始終都遇不到,再怎麼優秀,也會落得無人問津,黯然失色,又怎麼會快樂。”
景沅的話我是聽明白了,我能變成今天這樣,路航實在是功不可沒。
“如果說我愛路航的出類拔萃重情重義,還不如說我更愛他現在對你的百般柔情,不得不說,比起之前,他現在更愛笑了,更有一個男人的情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