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4(1 / 3)

校慶的準備工作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學生會會長追求效率質量同高的辦事手法,不知所蹤的頂頭上司加好姐妹,以及另一個好姐妹與日俱增的催魂奪命Call搞得我差點精神分裂,要不是卓野像一支高效鎮靜劑一直陪在我左右的話,我隨時都可能病發被人送去精神病院。

在看到伊一那張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出現在寢室的時候,我激動得哭了,我像是在墜落懸崖的過程中抓到了一根樹藤,任伊一怎麼甩都沒把我給甩開。

伊一飛速地接手了我手頭上所有有關校慶的工作,她跟消失前沒有兩樣,甚至更加冷靜幹練,沒有人知道她所謂的兩天秘密采訪為什麼演變成後來的神秘失蹤,自然我也沒敢問。

格清和莊簡翎在Chanel的旗艦店裏悠閑地晃著,她們在挑選參加校慶以及聖誕舞會的衣服,身後的店員隻要她們的眼神停留在一件衣服上超過兩秒鍾,就會飛快地走上前,然後拎起衣架展示給她們看。

“伊一回來了!”莊簡翎看了眼她前幾天剛拿到手的Gresso手機,全球限量的鑽石手機聚焦了室內最強烈的光線,彰顯著主人有別於眾的身份。

“是嗎?”格清微微笑了一下,對提著衣服的店員輕輕點頭,然後穿著粉白色套裝的女人就像癲癇病發作一樣笑得直抽筋,事實上六位數的標價的確很讓人振奮。

伊一和肖易峰再次見麵的時候,彼此都經過了一定時間的心情沉澱,兩人都顯得相當平靜,平靜地說好久不見,平靜地說改天見。

肖易峰手機的收件箱裏還靜靜地躺著一條短信,那是在他瘋狂尋找了伊一四天之後的一個下午,伊一開機聽了塞爆她語音信箱的留言之後發給他的,內容是:那晚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沒有回複,也沒有馬上打過去,他隻是站在打滿雨水的落地窗前,看著玻璃上映出的像是化開了的自己的臉輕輕地歎氣。是的,那晚什麼事都沒發生,他隻是半夜上完廁所之後,很自然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忙碌的十二月份很快走到了下旬,天氣也越來越冷,新一期的校刊封麵上卻是林謙最熱的話題——校慶和聖誕舞會,但學生們最關注的還是那每期必刊的百名榜。

校花榜前三甲始終一成不變,南宮果子悄然升到了第四的位置,我借著卓野的光首次衝進了前二十,而卓野以異軍突起之勢成為了與肖易峰並駕齊驅的頭名校草,炎辰也得償所願地登上了第二的寶座,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把白抒邱給擠下去,隻是跟他齊平。

格清指著校刊上那張清新卻陌生的臉用一種不知道是納悶還是諷刺的口吻問正在替她衝咖啡的我:“你是怎麼釣到這種貨色的?”

第一次有東西贏了格清的我洋洋得意地把泡好的咖啡遞給格清,剛想開口發表一下自己的勝利感言,就被格清的一句“Shit”給嚇住了,“夏葉,你已經夠sweet了,不用再把我泡咖啡用的糖和奶精往嘴裏送了吧!”我這才想起,原來我隻給那灘價值我一天飯錢的咖啡色粉末加了開水。

一年半的時間裏我已經習慣了跟格清的相處方式,但我還是更傾向於跟著伊一,即使她的日常生活完全跟我背道而馳,她精明果敢,她單靠自己就能過活,她從來不會吃虧,即使是在格清、白抒邱這樣的狠角色麵前,但她總是很照顧我,就拿我和卓野複合的事來說,伊一剛聽我說完就把卓野約到咖啡廳談了很久,因為在卓野離開的那段日子裏,我不知哭濕了她家多少條床單。隻是她最近總是神經兮兮的,好像藏了很多心事。

“有空嗎?我在你宿舍樓下。”

將洗好的杯碟放進消毒櫃後,我收到了卓野的短信,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又是用美色把舍管大媽忽悠了過去。

“找我幹嗎?”我拖著誇張的毛絨拖鞋慢悠悠地走到卓野跟前,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裏抬眼看他。

“我記得今天沒得罪你吧!”卓野溫柔地抽出我的手塞進他的大衣口袋,順勢將我拉進了懷裏。

“你就是得罪我了!”我賭氣地咬住卓野的肩膀。

隔著厚厚的衣物,我天生就沒有侵略性的牙齒自然讓卓野不疼不癢的,可他卻很配合地哇哇叫了幾聲,然後將我摟得更緊。他用光潔的側臉在我的脖頸間輕蹭著,害我故意擺出來的臭臉瞬間就瓦解了。

這次我可沒有這麼容易認輸,被他以這招擺平過無數次之後,我苦思冥想出一個作戰方案,我伸出舌頭,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

我清楚地感覺到卓野身體的僵硬,他緩緩鬆開我,然後用雙手包住我的臉頰,鼻尖碰上我的鼻尖,寵溺地喚了聲“壞丫頭”。

卓野臉上泛起的潮紅像是兩朵草莓口味的棉花糖,看得我直想再舔兩下。

“快去換衣服,我要帶你去個地方!”卓野拍了拍我的臉說。

“出去?我還有好多事沒做,要替格清把髒衣服送到幹洗店,還要幫格清去超市買紅茶,還要……”

“我給你五分鍾,其他的事我來處理!”卓野很幹脆地打斷了我的話,把我的身子轉向宿舍樓,輕輕地向前一推。

女生宿舍樓前的水泥地上,卓野看著我走向宿舍,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在我進入宿舍後,從喉嚨間擠出兩個模糊的音節——格清。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剛剛要生我的氣?”卓野一手拉著公交車上的拉環,一手將我護在胸前。

“沒啦,就格清她一直虧我啊,說我跟你怎樣怎樣啊,說你這棵校草長錯地方了!”我無所謂地應道,雙手緊緊抓著卓野的胳膊,因為我的平衡感超差,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給甩了出去。

“格清她是不是經常欺負你?”卓野忽然冒出一句。

“欺負?”我愣是沒反應過來,格清她平時是有點大小姐脾氣,喜歡使喚人,但也不至於用欺負這樣的字眼吧!“沒有啦,她對我挺好的,給我住她家的豪華別墅,還經常送我她不要了的名牌衣服和包包,我身上這件Hermes就是她送我的!”我拉了拉身上的羊絨外套,雖然是兩年前的款式,但看上去跟全新的沒有兩樣。

卓野剛要開口,車子一個急刹車,我重重撞進了他懷裏,也撞散了他要說的話,“你還是抱著我好了!”

“不早了,去吃晚飯吧!”白抒邱合起文件夾對辦公桌對麵的伊一說。

“嗯,反正我也餓了,還有幾處細節我們可以邊吃邊聊!!”伊一將手上的資料收進了手提包裏。

“你還真是個工作狂!”白抒邱的嘴角微微彎起,難得一見的笑容裏有自己都尚未察覺的心疼。

“有學長這個榜樣,我當然要更加努力啦!”這絕對不是恭維的話,在她的計劃裏,隻有成為白抒邱這樣在學校在理事長麵前有舉足輕重地位的人,她才有能力做到自己要做的事,原本的□□就不同,她自然要加倍努力。

“我知道一家餐廳的西冷牛排很好吃,你一定會喜歡!”白抒邱套上外套,和伊一一起走出學生會辦公室。

“媽,你準備好發言稿沒啊,作為格正揚的老婆,作為我的母親,作為家長會會長,你在校慶活動上的發言要絕對的大方得體,精辟深奧,你最好把法文版跟西班牙文版的也一起練熟,這方麵我可以幫你!”格清在梳妝台前試老媽在法國出差時買的Chanel新款香水。

“俄語的和意大利語的我都準備了!”於紅琴很得意地跟女兒說。

“那你的舌頭應該受了不少傷吧!”

於紅琴的臉像被人扇了巴掌般難看,這世上大概沒幾個人敢這麼跟她說話了吧,女兒能這麼講是因為女兒足夠優秀,是自己教導有方,畢竟二十歲就精通十國外語的女人真的不多,想到這裏於紅琴的臉上又掛滿了笑容,“怎麼樣,出席活動的行頭準備得如何?”

“禮服是買了,就是還少條像樣的項鏈。”格清用手摸了摸脖子,看著鏡子裏老媽那張被妝容掩蓋了年齡的臉。

“這條梵克雅寶的項鏈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拿去戴吧!”於紅琴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刻著立體花朵的首飾盒放到格清麵前。

格清瞟了眼盒子沒有打開,“媽,給我錢的話或許更實在一點,Envol係列的飾品似乎不太適合我。”對於母親哪個盒子裏放的哪款首飾格清記得一清二楚,除非是放錯了,要不然這個盒子裏裝的一定是老媽去年在Paris買的Envol係列的鑽石項鏈。

“說吧,你看中哪條?”自己生的女兒那點小心思,於紅琴還是看得出的。

“就你昨晚戴的那條Cartier心型項鏈!”格清一點不客氣地開口。

“就知道你回來準沒好事!”於紅琴嘴上數落著女兒,心裏卻十分高興,看來自己的眼光絲毫不減當年。

“你不是來挑禮物的嗎?”卓野不解地問接過店員手裏的袋子就往外走的我。

“禮物?”我這才想起卓野之前提到的要補給我的兩份生日禮物,“呆會兒去夜市請我大吃一頓就好了,我來這兒隻是幫格清拿改好的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