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真又是心中一凜,他竟連人家一個手下的修為都看不透,這讓他如何不震驚?
什麼時候,東海之上有多出了這麼多厲害的高手?
趙玉真在七寒島上修行至今,東海方圓萬裏之內的強大勢力和強大修士,他幾乎都知道,可是他卻根本就認不出眼前六人究竟是誰。
他們打西邊而來,莫非是那些隱世的修士?
“好,先別殺了他們,把他們的四肢碾碎,修為廢掉,也讓他們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張岩朝馬衝點點頭,緩步走至郭老栓身前,竟是一眼也不再朝宋潤金等人望去。
然後——
在眾人眼中便出現了一個宛如煉獄一般淒慘的畫麵。
馬衝仿似一剽悍冷血的武夫一般,身子更是快如鬼魅,也不見他動用長劍,大手一揮一拍,便有一人四肢被斷,慘叫著被拋至趙玉等等人身前的大路上。
仿似一眨眼的功夫,宋潤金身後的十餘人皆被馬衝捏碎四肢,像死狗一般堆在了一起。當隻剩下宋潤金時,馬衝朝他嘿嘿一笑,在他驚恐至極的目光中,不但捏碎了他的四肢,更是把他的全身筋脈盡數震碎。
圍觀的飛衡派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家夥好厲害,好狠辣的手段……
早就匍匐在地的七寒島土著居民,根本就不敢抬頭看,但聽到不絕於耳的慘叫之聲,依舊嚇得他們頭埋在地麵,身子劇烈顫抖起來。
他們的生活本就淳樸無爭,哪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
冷冷瞥了一眼在地上淒厲慘叫的眾人,馬衝狠狠呸了一口,大步走至張岩身邊,沉聲道:“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
張岩正自以真元替郭老栓療傷,聞言,輕淡道:“殺了。”
“是!”
馬衝沉聲應是,卻被卜若搶先一步,來到仿似滾地葫蘆一般在地上慘叫的宋潤金等人身前,他尖叫道:“唔,殺人這事嘛,我最在行啊,我讓他們變沒有如何?”
隨著聲音,卜若尖細的手指輕輕朝前一彈,十幾道縷烏光洶湧的魔炎靈火激射而出,甫一落在宋潤金等人身上,便見宋潤金等人還未呐喊出聲,便化作一團飛灰徹底消失不見。
淒厲的慘叫之聲在眾人耳際回蕩著,七八個大活人卻在一眨眼間化作灰塵消失不見了,這樣的情景著實恐怖了點。
尤其對飛衡派那些未出過山門的弟子來說,第一次目睹修士之間的廝殺,便是這樣一副場麵,不禁嚇得臉如死灰。
趙玉真要稍好一點,可依舊被卜若看似風輕雲淡的殺人手段震的一陣頭皮發麻。這些人似乎都是慣常殺人的狠角色啊……
七寒島沿岸通商港口上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在這種寂靜的氣氛中,張岩以佛元把郭老栓體表的傷痕撫平,受傷的內腑治愈,又把四肢粉碎的關節一點點凝聚恢複,這才叫醒郭老栓,看著他緩慢睜開的渾濁眼睛,微笑道:“郭大哥,那些人我幫你殺了。”
郭老栓神情恍惚了許久,似乎不敢置信,激動大叫道:“好!好!好……”他似乎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嘴中隻是連續不斷地重複一個字。
張岩把他攙起來,四下一望,問道:“郭大哥,你家在哪裏?”
“我知道。”
趙玉真大步走至張岩身前,躬身道:“晚輩乃是此地飛衡派掌門趙玉真,見過前輩。”
“趙掌門,多謝您剛才出言相助,郭某感激不盡啊。”郭老栓見趙玉真走來,臉上流露出一絲感激之色。
張岩見此,朝趙玉真輕輕點頭,說道:“我叫張岩,趙掌門你我平輩相稱就是。”
“原來是張道友。”
趙玉真很自來熟地笑吟吟說道,“此次若非張道友趕來相助,恐怕郭兄弟會有性命之危啊。”
張岩輕淡道:“趙掌門謬讚了。郭大哥,我們走吧。”
郭老栓點點頭,他此時全身傷勢已被張岩治愈一遍,行走已無大礙,當先朝前帶路。
他沒問張岩身邊的人是誰,他知道他這個張兄弟是一個於凡人而言高高在上的修士,神通廣大,他身旁的朋友也必然不簡單了。
他更知道,飛衡派掌門趙玉真之所以對自己態度大變,全都是因為自己這個張兄弟。所以——
現在的郭老栓真的很高興,很自豪……這輩子,恐怕就屬今日得勁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