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嶽韻詩還和他一起在龍淵城內呆了許多時間,甚至在不辭而別時留下了一箋淡藍色信紙……
“韻詩與道友相處月餘,無論道友如何作想,但韻詩卻很是歡愉。這些日子的淡然相處,默然而行,在韻詩心中甘冽如凝露,我想,在以後的日子裏,它會成為韻詩不能忘卻的繾綣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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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詩告訴自己,此情無關風月,不涉愛幕,唯心思縈繞之恬靜安詳。道友對此又有如何的感知和察覺,韻詩卻不知道了,依韻詩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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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欲和道友結伴而行,無奈俗事纏身,韻詩不得不先行離開。不辭而別,隻能以書信一封聊表歉意。心中慚愧,望道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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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若有緣再相遇,能否朝韻詩絢爛一笑?”
想起嶽韻詩的音容笑貌,張岩禁不住一陣恍惚。幾十年過去了,她怎麼會出現在東海,又恰巧遇到了郭老栓呢?
“正是嶽韻詩姑娘,她和宋潤金一行人坐著那支商隊船艦來到七寒島,我本是朝此商隊兜售七寒珠,恰巧遇到了她。”
郭老栓沒有注意到張岩神色的異樣,見張岩說出那女子名字,一拍大腿,這才緩緩說道,“她見了我似乎激動異常,急急問我是否見過你,我當然不知道了。”
張岩追問道:“然後呢,她去了哪裏?怎麼我沒見到她?”
郭老栓苦笑道:“然後她就走了,似乎很是失望,連宋潤金那些人她也不理會,直接飛到空中,朝東邊行去。”
“東邊……”張岩喃喃道,“東邊是什麼地方?”
郭老栓道:“三千裏之外,就屬於東海平原之地了,嶽姑娘應該是回到那些大城市了吧她衣著華美,相貌更是沒變一分,應該生活在那些大城市中,過著優渥的生活才對。可惜呀,你若早來上個把時辰,就能見到她了……”
張岩哦了一聲,卻是想不到,再有三千裏之地,就抵達了荒古大陸的陸地了。
“我們回去吧。”
張岩默默想了一陣,終究還是歎了一口氣,朝前行去。
在七寒島休息一夜,翌日,張岩本打算離去,卻被飛衡派的掌門趙玉真找上門來。
趙玉真見張岩要走,神色陡然劇變,苦苦挽留起來。
張岩見隻有一麵之緣的趙玉真如此做派,不禁淡淡道:“說吧,不讓我走,到底是何原因?”
趙玉真訕訕一笑,他的確不敢讓張岩六人就此離去。東浮門的內門弟子死在了七寒島,東浮門若知道,必然會追究此事,若是因為張岩六人走掉,而把怒火灑到飛衡派頭上,那該怎麼辦?
他飛衡派本就根基淺薄,要不也不會淪落到在大海一孤島之上過清日子,麵對東浮門這樣的龐然大物,哪怕人家就是跺跺腳,隻怕飛衡派就該灰飛煙滅了……
趙玉真也知道,他更留不下張岩六人,但他隻需要張岩一個承諾,或者一個身份就行了。若東浮門問起,他大可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張岩頭上。
不能不說,趙玉真所做並不過分,誰讓他身單力薄力量渺小呢?小門派的生存真的太難了……
趙玉真言辭極為誠懇地把一切因果都講述了一邊,連自己的用心都毫不隱瞞。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張岩豈能再為難他?
細細斟酌一番,張岩這才說道:“好吧,我就在這裏等上七日,他們若找來,我親自給他們一個交代,這樣總可以了吧?”
趙玉真臉上湧出一抹驚喜,差點感動地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道:“多謝張道友,多謝張道友,張道友的大恩大德,我飛衡派自上而下永不敢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