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竹竿似的家夥太過恐怖了點,能一瞬間斬殺南呂仙宗六人,那是否滅掉自己等人也是隨手拈來的事情?
陳貝貝五人心中不爭氣地怦怦直跳起來,幾乎要窒息。
此時,他們恨不得門中長輩倏然出現,來此救援……
張岩把三顆元嬰和三顆金丹放進儲物袋,這才望向陳貝貝五人,神色冷淡道:“想必你們已猜出我的身份,五十多年未見,你們還活著,我深感欣慰啊。”
這話聽著極其別扭,但落入陳貝貝五人耳中,卻讓他們的手腳變得冰涼之極。
這家夥還記得當年的事情…..
裴慶突然大叫道:“你若敢殺了我們,小心我恒月宗上下把你千刀萬剮!”
張岩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再大叫,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殺了?”
裴慶見自己被識破,不禁惱羞道:“你這個低賤山野小子,你以為有個厲害的幫手,我們就怕了你不成?早知道如此,當日我裴慶在砸爛你家房屋時,連你也一並砸死!”
張岩的目光陡然變得極為冰冷,像望死人一般盯著裴慶,輕聲道:“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低賤的山野小子是如何炮製你們這些目中無人的冷血家夥的!”
他的聲音仿似從牙縫中一點一點擠出,帶著一股獨有的鏗鏘狠辣味道,愣是讓裴慶嚇得禁不住朝後退了一步。
隨後他似乎察覺到這個動作很丟人,不禁又朝前走一步,挺起胸膛,卻再不敢多說一句。
“道友,今日你放過我們,咱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過,我恒月宗也再不貪念你身上佛魔寶藏,退回中原,你看如何?”陳貝貝幽幽歎息一聲,清麗明豔的玉容上一片真摯之意。
“不錯,若道友今日放我等離開,我龔遂保證,我恒月宗再不會打擾道友一絲。”龔遂沉聲符合道。
張岩突然笑起來,笑得似乎流出了眼淚,指著陳貝貝五人說道:“放過你們?當年你們可曾放過我?是啊,當年我隻是一個卑賤的山野獵人,你們是高高在上的仙人眼中,恐怕就跟螻蟻差不多,你們當然不會考慮一隻螞蟻的感受。”
張岩神色變得激動起來,心中的仇恨一點一滴異常清晰地湧入腦海,就在這風雪狂舞的天地裏大罵起來。
“我曾指天發誓,定要血洗心中仇恨,若有違背,天罰地罰!人神俱焚!永生不得入輪回!”
他的聲音陡然變大,瞬間徹響在整個天地之間,籠蓋了整個碎星城。
那些在碎星城逗留的修士紛紛神色一變,走入大雪紛飛之中,耳中依舊回蕩著那道聲音:“人神俱焚!永生不得入輪回……”
是誰?
竟有如此濃重的仇恨!?
一些修士已察覺這道聲音來自青柳巷,紛紛架起遁光朝那裏趕去。
“永生不得入輪回……”
陳貝貝五人驚懼地望著眼前狀若瘋魔的張岩,聽著空中飄蕩的誓詞,禁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齊齊朝遠處逃去。
此時,他們已知道事情無法挽回,更被張岩拿命與天地做賭注的誓言嚇破了膽子,所以——
隻有逃!
不逃,就會死!
張岩似乎沒注意到他們,神色變得極為蕭索,嘴中喃喃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張岩的身影倏然消失在空中,下一刻出現在陳貝貝五人身後,而他的手中卻多了一把長劍。
長劍是一直被他祭煉在丹田中的火屬性上品靈器,並非多麼強悍的法寶。但在張岩的手中,隻是輕輕一劃,正在急速逃竄的龔長老和文長老突然人首兩地,頭顱直飛出天外,無頭屍體更是在漫天雪花中噴出一大簇血漿!
“啊!!!”
陳貝貝、裴慶、張嘉貞三人嚇得再不敢朝前逃竄,臉色驚恐之極,發出一聲聲淒厲之極的尖叫。
在碎星城某個大型客棧中,突然響起一聲暴雷般的大喝,“不好,貝貝等人有性命之憂,速去救援!!”
隨即,幾十道流虹直接穿透客棧房璧,劃破虛空,極速朝青柳巷呼嘯而來。
而幾乎同時,那道暴雷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小輩,你敢殺了我恒月宗之人,老夫烈冰寒必將你碎屍萬段、抽魂奪魄!”
隆隆的聲音像悶雷般在整個碎星城炸開,那些原本就朝青柳巷奔去的修士臉色陡然一變。
烈冰寒!?
恒月宗化神後階太上長老烈冰寒!
張岩也聽到了這道聲音,他隻是不屑地朝城中某處望了一眼,隨即大袖一揮,直接射出一道紫色匹練般的真元,卷住陳貝貝三人,隨即身子一晃,架起遁光,朝碎星城外激射而去。
同時口中吩咐道:“卜若,斷後!”
“唔,好吧,大人。”
卜若撇撇嘴說道,但當他妖豔的眸子望著遠處漸漸飛至的遁光,透明的臉頰露出一絲興奮。
好多美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