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地,我和他隻見過一麵。於我而言,我可以心安理地和他成親,但於他而言,是否會排斥這段幾乎無感情的婚事呢?”
……
……
離殃獨具魅惑的沙啞聲音幽幽飄蕩在碧湖之上,落入拓風四人耳畔。似呢喃。
拓風四人無人敢回應,神色愈發恭敬。
離殃突然輕悠悠歎息一聲,赤著的雙足踩著碧綠的湖水,飄飄然走上湖岸,聲音重歸淡然平靜,說道:“他大抵不會來了。”
拓風沉聲道:“張岩信守承諾,似乎並不是這樣一個人。”
離殃冷冷道:“他是什麼人,還不用你去評價!”
“屬下知罪!”拓風的頭埋得更低。
沉默許久,離殃才緩緩道:“本來,我想要和他一起進入魔界,奪回魔尊之位的……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讓我恨了千年的敵人,竟然是……”
離殃櫻唇泛起一絲譏諷之色,神色奇怪道:“不日,我的父親、娘親就要來了……”
拓風四人身軀一震,幾乎同時抬頭,眸子裏散出狂熱之極的光芒。
魔尊大人…..竟重回荒古大陸了?
許久之後。
“我們先去萬塚山下。”
離殃輕輕說完,眨眼消失於溶洞之中。
龍淵城城門,一老者一少女匆匆走出。
“我不要回去,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這麼回去了,我…..我還沒見大騙子呢。”夏兮薇皺著靈巧的小鼻子,一臉的不滿。
“以前可以,現在不行。”
青衣的聲音堅決之極,他本是來龍淵城尋覓張岩,卻意外遇到了曾夫子,當聽及清虛境、佛界、魔界之人皆要降臨荒古大陸時,再呆不住了,急匆匆欲要把此事告之萬劍宗所有劍修。
他已經和曾夫子商議好,萬劍宗雖為中土第一勢力,但麵對那些即將到來的恐怖力量,顯然極為脆弱,如此情景下,曾夫子邀他萬劍宗所有劍修前來龍淵城,共同麵對危局。
其實,青衣心中還是極為感激曾夫子的。劍修雖強勢歸來,但畢竟背景及其薄弱,在夢靈山徹底與天下修士為敵,無疑間接成了清虛境所有大修士的敵人。此時能被曾夫子毫不見外地邀進龍淵城,他怎能不感激?
“可是,我真的真的不想回去呀。”夏兮薇大眼圓睜,鼓著腮幫子,委屈的不得了。
“我們這次回去,很快就會回來,以後恐怕再無法回去了。”
青衣輕輕一歎,隨即不由分說地握住夏兮薇的手,化作流光,轉眼間消失在天際。
婆娑極樂境。
宛如一塊毫無生機的石頭的張岩陡然睜開了雙眼。
他靜靜地走至水幕前,望著裏邊那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自己’,突然揮拳砸裂了水幕。
看著碎裂成飛灰消失無蹤的水幕,張岩臉上突然湧出一絲奇怪的笑容。
“唯我獨尊?那你還有存在的意義麼……”
他輕輕喃喃自語一聲,身上陡然綻放出無窮盡的金光,瞬間遍布了整個婆娑極樂境。此時的他,仿似深邃的海洋一般,充滿了至高無上的威嚴感。
婆娑極樂境有十幾道水幕,但當張岩身上釋放出億萬毫光時,除了一個呈黑色的水幕之外,其他那些水幕紛紛化作碎裂徹底消失。
張岩移步上前,望著這個水幕,眸子裏泛起一絲奇特之極的炫彩。
水幕上赫然有一個身著黑衣,緩緩踱步於累累白骨間的‘自己’。
那些白骨似乎無窮盡,汩汩濃鬱的血色遊走在白骨之間,整個畫麵就像一個血色煉獄。而這個‘自己’則神態極為悠閑地踱步其中,顯得異常震撼人心。
“魔晶……”
張岩喃喃自語一聲,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妥,還未等反應過來,便被水幕中激射出的黑光瞬間籠蓋了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