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桀揚輕歎一口氣,“放心吧,本王不會亂來的。”就算要帶辭兒走,也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行。他不能再拿她的安全來冒險了,那種噬心噬骨的痛,經受一次也就夠了。
望著朱紅大院,他不由會想,這段日子她是如何過來的,而此刻的她是醒著還是已經睡了。
站了大半夜,直到深夜的冷風漸起,吹在他虛弱的身軀上引得肺中湧出一陣咳嗽。
“主子,夜深了,回去吧。”蕭雲道。
明桀揚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緩緩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沒有人知道,這種隻隔著一堵牆卻不能相見的感覺就好像有一隻貓不斷地用利爪撓著他的心。
而就在他們轉身沒走出幾步時,身後傳來的細微動靜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三人回頭,隻見一黑衣人扛著一人從太傅府翻牆而出,三人心中同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主子先回驛館,屬下跟上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墨羽說完,便已施展著輕功尾隨那人而去。
黑衣人扛著沐琬辭一路疾奔,忽然在一處高牆大院邊停下,隻見他一個縱身躍了進去。墨羽追到那兒,不由訝然,此處竟是王府。到底是什麼人,深夜去太傅府劫人,劫得又是誰?
王府花園之中,坐著一名女子。那黑衣人將扛在身上的人像麻袋一樣扔在地上,扯下臉上的黑巾,一臉邀功地道,“郡主,看奴才給您帶什麼回來了。”
琴湘郡主起身走到沐琬辭身邊,用腳踢了踢她,不由柳眉倒豎,生氣地道,“本郡主是要你殺了她,讓她做鬼也不能嫁給太子。你將她帶回來做什麼?是存心讓本郡主不痛快嗎?”
那黑衣人連忙狗腿地道,“郡主息怒,奴才正是因為知道郡主恨不得將這女的千刀萬剮了來消心頭之恨,所以才將她給弄回來的。誰叫她敢跟郡主爭太子妃的位子,一刀殺了她是便宜她了。如今她在郡主的手裏,郡主想怎麼出氣都行。”
琴湘郡主一頓,忽然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就這麼讓她死了實在是太便宜她了,本郡主還沒解氣呢!看你這麼機靈,本郡主一定會好好賞你的。”
那黑衣奴才聽罷,不由眉開眼笑道,“奴才先謝過郡主賞!”
琴湘郡主冷冷地盯著躺在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沐琬辭,冷哼道,“將她弄醒!”
很快便有下人提來一桶井水,朝著沐琬辭潑了過去。深夜的井水冰涼刺骨,沐琬辭深深地被凍醒了,她睜開眼,一下子便發現自己是遭人暗算了,落在了別人的手裏。她身上的衣裳已經濕透,冰涼涼地貼在身上。她雙手環肩,將自己的身子縮起來,心底泛起深深的恐懼,瞪著眼睛望著眼前的人,“你……你們想做什麼?”
琴湘郡主冷笑道,“幹什麼?本郡主自然是要報那日你在皇上壽宴上公然羞辱我的仇,也要報你跟本郡主爭奪太子之仇!宋雲鳶,就憑你也敢跟本郡主爭奪太子妃的位子。就算太子已經選了你做太子妃,但是隻要本郡主不答應,你也休想!就憑你也配!”
沐琬辭茫然地看著琴湘郡主,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何人,也不知道先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琴湘郡主從一旁的奴才那兒拿過一把匕首,比劃著靠近沐琬辭。“本郡主不會讓你死得那麼容易的,本郡主一定會好好地伺候伺候你。你想,如果你的臉花了,變醜了,太子還會不會選你做太子妃?”
沐琬辭看著那柄明晃晃的匕首在自己的眼前晃動,身子不由地往後退去,“你不要亂來!你若這麼做了,太子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放過我?”琴湘郡主好笑地問道,臉上露出猙獰恐怖的表情,一雙秀目中滿是駭然的神情,“今夜之事根本無人知曉,本郡主要做什麼就做什麼。等你死了,也就是死無對證!來人,架住她。”
話音落下,便有兩個奴才上來一左一右架住沐琬辭的胳膊,不讓她動彈。琴湘郡主手握匕首靠近了她,“就算是死,本郡主也要讓你變成一個醜八怪再死,等到了陰曹地府,你也是陋顏無臉見人!”
說罷,手裏的匕首便要朝著沐琬辭的臉揮下去。
就在此時,夜色中飛來幾塊石子,分別打在琴湘郡主和那兩名奴才的手上。三人吃痛,不由鬆開了手。而就在這個空檔,墨羽掠身而過,抱起地上的沐琬辭,施展了輕功快速地離開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