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忐忑的心情,重新踏上這片土地,看著熟悉的一草一木,雖然是荒廢很久的地方,但看著殘舊的建築,往事卻依舊像昨日一樣清晰的出現在蘇以熏的腦海。
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已經是"過去"的事,蘇以熏提腳向著約定的地點走去。
燒焦的窗框,黑漆漆的床,看著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心中疑惑突生,"怎麼會?"不自覺地喃喃,手指輕輕撫摸著冰冷的窗框,眼中顯露驚訝,怎麼會一點灰塵都沒有。
"小,姐,"蒼老的聲音從門邊傳來,蘇以熏猛的回頭,一個銀發的老者,語氣顫抖,,滿臉的不可置信,飛快的跑到蘇以熏的麵前,伸手打算撫摸她的臉,淚水冉冉溢出,"是你,小姐,真的是你,我,我沒想到你真的,真的還活著。""你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你的小姐。"躲開她的手,蘇以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口氣有些怒意,"沐天明,如果你叫我來隻是為了這種事的話,那我們沒什麼可談的。""福嫂,你先下去。"被叫到的人從屋子外進入,揮揮手示退了還在掩麵哭泣的婦人,看著蘇以熏的眼睛裏有捕捉到獵物的精光。
"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無論你在怎麼偽裝,麵對養育你長大的福嫂還是無法不動情啊。"手揣在褲兜裏,沐天明慢慢走向蘇以熏。
同樣的房間,同樣清冷的月光,一樣是泛著寒光的匕首,隻不過這一次沒有刺目的猩紅。
"沒想到你這麼急躁。"抓住蘇以熏拿刀的手腕,截住她的匕首,看著她寫著怒意的臉龐,沐天明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精明如你,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話就收起你的殺氣。"一句話,果然讓蘇以熏冷靜下來,收起輕巧的匕首,靠在窗邊,警惕的看著沐天明。
沐天明滿意的笑了,隻要不是劍拔弩張,談話就可以繼續。
"汐紫,你……""沐汐紫在8年前就死了,現在隻有蘇以熏。"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心口傳來熟悉的心悸,蘇以熏手捂著胸口,一手支撐著窗框,冷汗層層冒出,該死,又來了。
"已經開始了麼"看著蘇以熏此時痛苦的模樣,沐天明微微皺眉,算日子她應該剛滿18歲沒多久,太快了。
"你知道?"蘇以熏抬頭看著沐天明,等著他的答案。
"這是沐氏一族的家族遺傳病,"頓了頓,沐天明意料之中的看到蘇以熏的臉色變得難看,眼神中慢慢的都是厭惡。"而且,這個病,隻針對沐氏一族的女性成員。"聽到這裏,蘇以熏訝異的抬起頭,難道這才是沐氏一族重男輕女的真正原因,長久以來,在沐氏,女性成員不管多麼傑出,對家族貢獻有多大,永遠不會受到青睞,不被關注,不被重視,她們的存在僅僅隻是家族擴張的籌碼,工具。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訝異過後是異常的冷靜,蘇以熏不斷告訴自己,沐氏一族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不關心你的身體嗎?"饒是沉穩的沐天明也不禁仔細打量自己的侄女,曾經被視為廢柴的人原來是這樣的精明,看來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我不想浪費時間在沒有用的事情上,我的身體狀況你應該也很清楚吧,所以我才會接受你的提議。"心悸的感覺已經漸漸消失,蘇以熏的臉色慢慢好轉,語氣也不再那樣急促。
沐天明見此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伸出手,友好的開口,"祝我們合作愉快"握住沐天明的手,算是基本的禮貌,"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為什麼這樣做的理由。"難得的低垂雙眼,帶著些許落寞,絲絲無奈,“就當是為我弟弟贖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