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舊房子外麵,任由冷風吹打在自己淚流滿麵的臉上,莫冰藍感受著刺骨的寒意,但是卻不覺得冷,因為身體的傷感抵不過心中的悲傷,自責。
“你還好嗎?”跟著走出來的安羽軒映入眼中的就是莫冰藍那孤獨無助的後背,顫抖的身子,上前輕輕地將她擁在懷裏,安羽軒輕柔的開口,想給與她溫暖,給她撐下去的力量。
緊緊的抱著她,深怕自己一個鬆手對方便會支持不住,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站在寒風中相擁而立,在這安靜的氛圍內撫平內心的不安,躁動,落寞,無助。
“雖然是早就預料到的結局,但是親眼見到心裏任然還是無法接受。”低低的喃喃自語,莫冰藍手搭上安羽軒的手臂,平靜的訴說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嘴角扯出的是自我嘲諷的笑容。
“我果然是一名不合格的殺手。”
“這不是你的錯。”擁著她的手緊了緊,安羽軒把腦袋抵在莫冰藍的肩膀上,聲音輕柔的讓空氣也變得暖和起來。
怕她把一切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怕她再去做那些無可挽回的傻事,傷害她在乎的那些人。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軒,我……”眼眸低垂,莫冰藍兩手搭在安羽軒挽著自己的手臂上,想要拉開他的手臂,但卻被對方以無可抵擋的力道給壓了回去。
“你到底想推開我幾次?”口氣喊著慍怒,低沉的嗓音讓莫冰藍心猛地一震,竟然無法出言回答。
不是她想推開他,而是她配不上他,她沒有資格享受他的溫柔。
想起自己對他的背叛,對他的殘忍,對他的傷害,莫冰藍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更別提說什麼求安羽軒原諒自己之類的。
他應該有一個更好的女人陪在身邊,一個溫柔大方,活波可愛的,幹淨的女人,而不像自己這邊,滿手鮮血,肮髒的人。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即使你肯,我也沒臉再待在你身邊,我……”淚水彙聚在眼眶內,晶瑩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莫冰藍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卻一字不漏的傳入安羽軒的耳中,“我不配啊……”
眉頭微微皺起,安羽軒是真的被這女人給急得怒了,一手抓著莫冰藍的肩膀強行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麵對自己,生氣的喊道。
“把頭抬起來,看著我。”
傻傻的抬起頭來,莫冰藍眼中波光粼粼,第一次看到安羽軒發火的樣子,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能一言不發的盯著他。
看著莫冰藍那委屈的樣子,安羽軒一身的火氣瞬間消弭了,挫敗的歎氣,滿目深情的看著莫冰藍,十分認真的開口,“你給我聽好了,我安羽軒看中的女人還沒有能逃掉了,你也不例外。什麼配不配的,記住,這是你欠我的,你得用一輩子去還,你跑不掉的。”
張張嘴,莫冰藍似乎還想說什麼抗拒的話,但安羽軒顯然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
“我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不能說也不能做,不是嗎?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我,那麼,用你的一生來向我贖罪,不要再想著離開我,我累了,沒有力氣在追了。”
他安羽軒,是真的身心疲憊了。
“我的心很脆弱,已經被你傷的再也承受不起一點的傷害了。”
靜默許久,就在安羽軒被自己內心的不安,緊張給壓的打算放棄的時候,背上搭上的兩隻手讓他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開去。
而抱著蝶舞走出來的零看到的便是在月下相擁的兩人,眼神也變得柔軟起來,這兩個人也終於解開心結,在一起了。
“怎麼了,零?”見零突然停下腳步沒了動靜,蝶舞連忙緊張的詢問,籠著零胳膊的手也緊了緊,顯示自己耐心的不安。
“沒事。”溫柔的出聲安撫懷裏不安的蝶舞,零抱著她上前兩步,打斷了莫冰藍和安羽軒的二人世界。
察覺到有人靠近,莫冰藍像觸電般連忙推開安羽軒,眼中閃著慌亂,有些不好意思。
對於莫冰藍的舉動安羽軒沒有絲毫意外,隻是寵溺的看了她一眼便將目光移到蝶舞和零的身上。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聽到安羽軒的問話,莫冰藍臉上的不自然深情消失無蹤,也一本正經,眼神凝重的看向他們。
對於他們的關心和擔憂,零隻是溫柔的低頭看著蝶舞,說出自己的決定,“我們打算離開這裏。”
他們的時間都不多了,現在唯一想做的,隻是盡可能多的陪伴在對方身邊,享受那最後的快樂時光。
蝶舞也乖巧的將頭靠在零的胸膛,帶著讚同的微笑。
兩人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
自己最後有他(她)陪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