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鬆下來,也隻好笑著承認了她的話。艾米麗見氣氛緩和下來,她再一次切入了正題,這就是她,永遠不會浪費機會和製造機會的時機:“我真的想幫忙,博士。我承認我為ASAT工作,可這並不是我的信仰。我們同樣都知道……”
“艾米麗!”我打斷了她的話,我想也許她繼續說下去,可能我真的會動搖:“你真的不明白問題不是出在你身上嗎?問題在於我。我相信莎拉,可不到兩個月她就到了特斯克那邊,並且一次又一次的對我圍追堵截。我相信約翰,可就在幾十個小時之前他告訴我,也許有一天我會親手開槍殺了他。我相信張潮,墨墨,76……每一個我認為我應該相信的,就像現在我認為我自己應該相信你一樣,可結果都擺在我麵前。一年之前,有人告訴我沒人能相信,現在看來,隻有這句話可以相信。”
艾米麗站了起來,她從自己的兜裏取出一隻手機:“所以你從來沒有想過,我就是那個發短信的人。”
“今晚九點,火車站候車室,別牽你的狗。”
當她慢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年前的事情就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想我湧來,讓我不得不回憶起日子,直麵那些我可以解釋和不可以解釋的疑惑,還有曾經的溫暖。
——在所有的動物中,人類是最殘忍的,他們是唯一一種把快樂建立在製造痛苦之上的動物。
——沒人能信任。
——你見到76號了吧,她是你最成功的機器克隆人,好好看看吧,以後可能就看不到了。
那個我一直捉摸不透的關聯方,此刻就站在我麵前?我怎麼也沒有辦法把他們聯係在一起。艾米麗看出了我的懷疑,自嘲一樣笑了起來:“你離開以後,特斯克開始有了動作,整個ASAT陷入了一場‘誰是內奸’的遊戲中,所有和馬爾斯實驗室有關的人都被控製了。與此同時,2014年的你,被全方位的監控著,莎拉開車撞童睿軒的時候,正好被我發現,我必須提醒你你有了麻煩,又不能讓ASAT監控你的時候順藤摸瓜的抓住我,所以我給你發了那句馬克吐溫的話,那曾經是你最喜歡的一句名言。”
“等一下……”我伸手阻止了艾米麗繼續說下去,她的每一句話聽起來都不像是編造的,可問題是:“你是ASAT的人啊。我們第一次見麵你是代表ASAT來和我談合作的。艾米麗,我不會因為你這幾條短信就證明你可信的。”
“哦,是嗎?”艾米麗向前走了幾步,她離我越來越近,深藍色的眸子裏透漏出一絲憤怒:“那麼不如讓我提醒你,娜塔莎·馬爾斯博士,你也是ASAT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