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秦娥
梨園夢,嫣紅幾抹玲瓏弄。玲瓏弄,浮生水袖,曲出成頌。
咿呀唱盡當年種,可曾一笑逍遙縱?逍遙縱?如籠塵世,戲子橫行。
“退下!”詹英韶喝道,四周守衛遲疑了片刻,還是將靈兵收回,紛紛退了回去。
吳天賜眉頭緊皺,詹英韶更是麵色不善,任天翔雖是醉仙樓貴賓,可這等行為,卻已超過了醉仙樓所能容忍的底線。
“任大爺,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詹英韶高聲問道,他是醉仙閣的主事,自然應當由他來發問。周圍賓客也是紛紛站起,皺眉看著場中的情況,議論紛紛。
任天翔絲毫不理會眾人,輕輕地撫摸著那件戰甲。令人驚奇的是,那戰甲竟散發出了異樣的靈光,不似之前的淩厲,卻有一種柔和之感,任天翔的身上也流露出相似的靈力,兩者相互應和著,仿佛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一般。
良久之後,任天翔才對兩人遙遙說道:“你們所謂的巨大如床般的萬年玄冰精,整個極北雪原隻有一塊,就在我北寒門中,是我北寒門中曆代相承的練功至寶!”
詹英韶仿佛看出了什麼一般,吳天賜也想到了一種可能,兩人對望一眼,點了點頭,詹英韶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各位,今天的拍賣到此為止,還請各位見諒!”
眾人一陣嘩然,這一眾賓客不是修真高手,便是商界精英,都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如何聽不出詹英韶的意思?一個一身綾羅綢緞之人高聲說道:“詹閣主莫不是要就此作罷吧?”
詹英韶循聲望去,正是慕容家在燕然城的主事、慕容家五長老慕容鳴風。詹英韶此時心情當然不會很好,對這一向和醉仙樓敵對的慕容家長老自然不會有多大耐心,隻聽他不耐煩地說道:“慕容先生,這是我醉仙樓的事,還請你不要插手。”
“詹閣主此言差矣,閣中公開拍賣此物,豈可半途而廢,我相信今日有很多朋友都是為這副戰甲專程前來的,每一位都是誌在必得,閣主如此做法,恐怕會對醉仙樓的信譽傷害不小啊。”慕容鳴風悠然說道,眾多賓客都是紛紛點頭聲援。
詹英韶麵色一寒,說道:“閣下多慮了,我們隻是因臨時情況而不得不中斷這次拍賣而已,何況還未有人報價。”
“是嘛?詹閣主,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我出黃金一百五十萬兩,來買這副戰甲,閣主可答應?”
“我願出一百八十萬兩!”
“兩百萬兩!”
此起彼伏的報價聲一浪高過一浪,如同楚歌一般句句誅心,詹英韶這才發現不對,今天來的客人,一個個都麵生的緊,有些雖然認識,卻也是那些一向和醉仙樓作對之人。
吳天賜略一猶豫,還是站了出來,高聲說道:“諸位,諸位,還請稍安勿躁,下麵,讓我向各位來介紹一位貴客!”他伸手指向任天翔,說道:“這一位,正是名震九州的北寒門門主,任天翔任大爺,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他和我家公子的關係,他現在既然開口,這副戰甲,自然不會有第二個主人。”他這話說得圓滑的很,自身脫得幹淨,將責任全都推到了朱寄思和任天翔兩人身上,朱寄思又不在,承擔責任的,自然應當是那邊的任天翔了。
慕容鳴風哪能聽不出他的意思,卻不買賬,冷笑道:“醉仙樓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隨便來個人,說東西是自己門派中的,就是真成了自己門中的了?笑話!”
“就是,生意哪裏是這麼做的?醉仙樓改施粥棚了嗎?”
“隻有人家才是貴賓,咱們這種人進不了人家醉仙公子的法眼,還是趁早散了,以後也別來這裏‘丟人現眼’了!”
“都說醉仙樓最講信譽,今日一見,嘿嘿,真是名不虛傳啊……”
冷嘲熱諷之聲四起,正在這時,雲亦飛高聲說道:“諸位,請安靜,且聽我一言!”他說這話時用上了幾分靈力,一下便將場中嘈雜之聲壓了過去。
眾人一見是雲亦飛,都紛紛安靜下來,吳天賜不由一愣,嗅到了幾絲陰謀的氣息。雲亦飛看場中無人說話,滿意地點了點頭,續道:“閣主,醉仙樓講究的是賓至如歸,您這樣的確有幾分不合適了,我倒是有個兩全的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詹英韶一驚,心中暗覺不妥,可事已至此,別無他法,隻能說道:“雲公子但說無妨。”
“好,醉仙樓一貫開門做生意,當年我曾得罪朱公子,醉仙樓尚且把我當做貴賓,今日如此眾多賓客在場,對於醉仙樓而言,難道不應該是平等的嗎?這樣如何,方才任掌門的行為欠考慮,大家都當做沒有發生過,再進行一次拍賣不就可以了嗎?任掌門大可用黃金封住我們的嘴,這也算是按規矩辦事。”雲亦飛笑道,四周叫好聲四起,對這個方案十分讚同。
雲亦飛這個主意看似為醉仙樓的聲譽著想,但實則卻是算準了任天翔不可能有這麼多黃金,就算是醉仙樓,也不可能在這一城之中有如此眾多的黃金儲備,就算是從外地調用,也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