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還在睡著。突然門鈴響了。
我出去開門。是他,那晚在邱樓下見到的男人。
--是劉響吧。
--嗯。你知道我名字?
我看著他,滿是戒備。就像母親說的,這個男人確實不好看,個子挺高,特瘦,頭發稀疏得可憐。
--對,周邱老提起你,我看過照片。
--哦。
--我叫許昭林,周邱男朋友。她在裏麵嗎?
--嗯。在裏麵呢,不舒服,睡著了。
--我知道。她把手機拉你家了,你媽跟我說了,所以我這一下班就過來了。
--讓她繼續睡吧。
--行,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看著就行了,麻煩你了。
他擺出了主人的姿態。
--不麻煩,我答應了邱要等她醒來。
--哦?好吧。讓她繼續睡吧。坐,別站著。
我越發忍受不了他那架勢了。我在這屋裏的曆史可比你久遠多了。
--剛從北京回來?
--一周吧。
--什麼時候畢業呢?
--快了。
--那這回什麼時候再回去?
--過一陣吧。
我已經開始不耐煩這場對話了。
--這樣啊。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我們擺酒。
--邱現在身子這麼差,經不起折騰了吧。
--沒事,我到時會安排妥當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眼盯著天花板開始發起楞來。
--喝水嗎?
--不用,謝了。我要渴了我知道上哪倒水喝。
--哦?是嗎。看來你是常來這兒啊。
--邱沒和你說過嗎?
--可能說過吧。最近事情太多,忘事。邱,你醒了呀!
隻見邱有氣無力地靠在房間的門沿上。許昭林忙上去扶她坐下。我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你怎麼過來了呀?
--我聽劉響她母親說你不舒服,立刻就趕過來了。
--其實沒啥要緊的。
--怎麼不要緊啊,你現在可是兩個人。
邱為難地看著我。我其實不想她難做。
--我也該回去了,估計我媽要催我吃飯了。
邱,我不是在逃避。我隻是不想你難堪。我看著她,我希望她明白。
--麻煩你一下午真不好意思,我送你。
--謝謝,不用了,我知道該怎麼走。
說著,我匆匆帶上門。將自己從那個空間裏屏蔽出去。
其實,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著的。我隻是不想再給邱留下一個逃兵的形象。
隻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走。
邱,你到底要不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