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藍絕說著打開了包袱,不可思議,陳現在眼前的是一件衣服,說它是衣服也不準確,這應該算得上是一件寶物。
“金縷玉衣,整件衣服以金蠶絲編織而成,每逢第九十九針就縫一玉片、兩顆東海珍珠,和國先帝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將它完成,並將它送與他的寵妃——賢妃娘娘,他曾承諾:擁有它的人,可以向在位的任何一位和帝索要除了皇位外的一切,來證明他對賢妃娘娘的那份愛,不因朝代更換而淡化。”印宇澈吃力保持著清醒,體內的血液早已沸騰,真氣由於缺乏控製到處亂竄,但他還是如平常地笑著說道。
“你無可救藥了!竟然為了這件破衣服失蹤了這麼久,你找打!”說時遲那時快,藍絕緊握的拳頭重重地打在印宇澈的左胸口處,在他身上發泄著怒氣。
印宇澈沒想到她會突來這一招,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身子飛出了老遠,藍絕有些不敢置信,不過是輕輕的一拳,他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還帶著笑意的嘴角溢出了猙獰的血紅。
藍絕毫不留戀地扔掉手上的金縷玉衣,整件衣服隨著她的動作散開來,在空中劃過好看的弧度,落了地,她上前抱起躺在地上嘴角泛著紅暈的他,用發顫的身子抱住了他。
“對你,我早已無可救藥!”印宇澈說完便在她的懷中徹底昏了過去。
藍絕耳中一聲聲回蕩著他的話語,原本是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終於決堤,一顆顆晶瑩順著白皙的臉頰沒入了夜色,滴進了她的心,她頹廢地跪坐在地上,手顫抖地撫摸上他的俊顏,失了分寸。
腳邊的金縷玉衣泛著金色的柔和光芒,在燭光的映襯下,通透的玉片紋路異常清晰,它的碧綠加上珍珠的粉,裝飾著隻有大紅的單調新房。
在金縷玉衣的領口處,一點麵積不大的早已幹涸的血紅,在金色的掩飾下到現在才暴露在空氣中,那種紅,讓人想到……死亡!
偌大的新房充斥著難聞的血腥味,卻被彌漫整個房間的花香衝淡了些許,原本好看的眉宇緊蹙著,藍絕無聲地嗚咽著,任淚水在臉頰盡情流淌,在腳邊的大紅的席地的裙擺毫無規則的散開來,此時已分不清是誰的紅。
藍絕抬起衣袖狠狠地擦掉眼角的晶瑩,又小心翼翼地擦掉印宇澈嘴角的鮮紅,可那猙獰的血紅好像跟她作對似的,不斷地自他嘴角溢出,她的雙手和衣袖上早已被染紅了一大片,但還是拚命地擦著,好像隻要看不見那紅就代表他沒事。
藍絕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把他,一個健碩的他輕鬆地打橫抱了起來,她大步地向喜床走去,把懷裏的他輕放在上麵,拉過大紅的被子蓋好,撩開遮住他的額前碎發。
“印宇澈,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不醒過來,我絕對會恨你一輩子!並帶著對你的恨嫁做他人婦!”藍絕帶著警告威脅的語氣,對著他說出口,想以這種方式維持著他若有似無的心跳。
藍絕一刻也不敢遲疑地走出房間,穿過和殿的走廊,大步向他國使臣公館走去,席地的狹窄裙擺使行色匆匆的她吃了不少苦,一路上不知摔了幾跤,細小的碎石深深地嵌入手心,但她卻一點痛也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