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初的最初(1 / 2)

青春是一輛噴薄著誘惑前進的列車,在漸行漸遠中掠奪了我們的歲月與純真。直到濃烈的尾氣黑煙彌漫了雙眼,在突如其來的悲傷麵前感到了莫名卻又真切的疼痛,才驀然的發現,青春已重重駛過了我的軀殼。

在漸行漸遠的距離中悲切地看到時光帶來的無奈。我,她,她,他,原本一條條毫無關聯的平行線在歲月的捉弄下,糾纏,打結。而這一切一切的起始,需要追溯到最初的最初。

一個昏暗的午後,一個怯怯的聲音穿過了寂靜突兀地響起,"大家好,我叫杜允諾,是新來的轉學生。"我在禮貌的掌聲中坐下,低著頭作著沉思狀,貌似害羞,實際在等待一場暴風雨的洗禮。果不其然,在夏言用清冽的聲音簡單地朝我說了句:坐我旁邊之後,立馬引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隱約夾雜著幾絲對他的讚歎,幾絲愛慕,也有幾縷明目張膽的暗恨眼光朝我瞥來。看著四周或刻意或假裝不經意朝座位旁的某人撇來的眼神,再看看身旁夏言淡定的神情,內心還是忍不住腹誹,果然是從小被人注視到大,在諸多道強烈目光的穿透下仍能做到麵不改色。想想年幼時候他的樣子,依稀可以預見他的容貌,但未曾料想氣質會是如此清冽迫人。想的想的出了神,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一張放大的臉和額上突然遭到筆的襲擊的熟悉觸感,而後清晰的看到夏言那幅似笑非笑的表情,朝他丟了個白眼,扭過頭來假裝認真聽課。這麼多年不見了,這個家夥人前一麵,人後一麵的惡習果然還是沒有變。隻是幾年後我還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麼那個人偏偏是我。

因為家中是世交。我,夏言從小便認識了。我自認為向來是遵紀守法的小小良民一枚,至於夏言,我給了他總結了一句話,看著人模人樣,實際內心腹黑。夏言平常不太說話,最喜歡幹的事情便是笑裏藏刀,比如在合適的時候陷害你一下。隻是那個被害的倒黴鬼通常是我。這也直接導致了我在得知因為爸爸工作的原因需要離開這個城市時那五分憂傷五分開心的矛盾心情。"離開家鄉固然可悲,逃離魔爪亦然可喜。"當我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句話時,夏言似乎顯得有些落寞,靜靜地看著我,少了那份往常的戲謔,難得現出了幾分認真的神情,他徐徐的向我靠近,讓我竟意外的發現幾年來他拔高的身材,讓我必須抬著頭仰望才能與他對視,在幾乎相貼得情況下,我抵擋不住高壓一個大步的後退,這也直接導致了我在數九嚴寒落進了夏言家水池地悲慘命運。當夏言拿著厚厚的毯子將不停打哆嗦的我裹得嚴嚴實實後,盯著我濕漉漉的頭發瞧了一會兒,緩緩地竟然露出了一個微笑。雖然他人的確很帥,雖然這個笑容也相當得有魅力,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看著還是相當欠扁,在我剛剛開口準備還擊,一個冰冰涼涼的吻突然覆下。清爽的觸感瞬間讓我想起了昨天他硬從我手中搶過的薄荷。當唇上的觸感褪去,似乎頭腦仍未清醒,隻能呆呆地看著他。他卻未說什麼,隻是難得親昵地揉了揉我披散的頭發,接著走進房間拿出吹風機不緊不慢地替我吹著。讓我覺得剛才那一幕仿佛是一場幻覺。在我坐上飛機遠離的那一刻,還是未能弄懂夏言的舉動究竟意味著什麼。在遠離的這幾年時光中,時而也曾想起那個吻和夏言仿佛想說但卻因為我的落水最終未說成的話,無果的思索讓我最終將他的行為歸於對我臨別的捉弄。

原以為分開後便不會再見麵,隻是沒想到後來爸爸的事業逐步擴大後,攛掇著一群老朋友去遊山玩水,又美其名曰要培養後代的感情,將房子與夏言他們家買了鄰幢,而我也由原來的城市轉入了夏言所在的學校。

所以在我被夏言用筆敲後,白了他那一眼中,包含了多種豐富的感情。用句被人說掉牙的話,如果眼神有殺傷力的話,在我如此感情豐富的光波中,夏言應該已經千瘡百孔了。但是往往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事實是夏言在我旁邊坐的好好的,而我卻被他的那些愛慕者用眼神殺了個片甲不留!在心裏暗暗給自己下了個決心:為了學校的和平,為了我的人生安全和未來生活,在學校裏堅決和他保持距離準沒錯!在我的思想極度開小差中最後一節課已然結束了。在我拿起包包準備通知夏言我剛下的偉大決定時,還未來得及起身,便被幾個突然竄出來看起來過分熱情的人團團圍住。還未搞清情況,便發現我已經被這堆早有預謀的未來室友連蒙帶騙的坑了一頓飯,打著聯絡感情的幌子,每人自我介紹平均用時一分鍾,吃頓飯用時總計6小時,從晚上六點出去到了十二點一堆人才意猶未盡的拍拍肚皮表示胃口已經得到滿足,在我的目瞪口呆中,看似練家子有著壯碩身材的孫梅梅啪的一下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允諾,吃飽了,真幸福!走,咱們幫你抗行李去!還未等我發聲,一堆人便風風火火的幫我把寢室裏的行李挨個整理了遍。說實話,有人幫忙的滋味是不賴拉,但是代價是我的小錢包瘦了一大圈,一想起來真的是分外辛酸!幸虧後來熟絡後知道這是我們寢室獨有的見麵方式,每個人都經曆了這麼一輪買單,我的那顆躁動的心終於被安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