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落忍不住也變了臉色。
她這是話中有話呢。
婉兒忽然脫下了衣裙。
肖遙嚇了一跳,這裏的人怎麼都喜歡動不動就一絲不掛?
悚然變色。
原本美麗的軀體上好像被染上了一大片墨汁,從小腹道胸部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就像用刀硬生生削下一片。肖遙呆住了。
婉兒眉目淒涼,道:“你知道火紅的烙鐵灼燒人肉的時候發出的那種聲音嗎?嘶…嘶…就像蛇叫。”
除了她自己,所有的人都垂下頭,不敢看她。
肖遙叫道:“婉兒……”
嫵媚道:“主……”
啪,臉上挨了一耳光。
婉兒怒視她:“這兒還沒你說話的權利。”
肖遙終於明白了。
可依舊沒明白。
他心裏的困惑實在太多。
腦子不自覺的的閃過一個念頭:她恐怕已經不是以前的婉兒了。
婉兒道:“這就是他的傑作。他拿走了我幾乎所有的東西。”她的眼睛裏流出泠泠的光。
看著肖遙:“曾經我一直想給你的東西,被他拿走了。是不是很可惜?”
肖遙覺得她一下子變得很陌生。
那個嬌弱的婉兒哪兒去了?
肖遙注意道柳炎和嫵媚臉上流露出的沮喪。
婉兒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麼會成為天下第一樓的主人吧。你一定也很奇怪亂劍蕭在哪兒吧?”
這正是困惑肖遙大問題。
肖遙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把衣服披在她身上,緊緊裹住她。
婉兒忽然哭了出來。
有委屈,也有憤恨。
雙肩不住的抽動,仿佛又回到數日之前的她。
肖遙抱著她卻像是抱著一團冰塊。
渾身一陣冰冷。
婉兒抬頭看他:“我要你娶我。”
肖遙驚了一下,說不出話。
婉兒輕輕推開了他,道:“那個老家夥有一隻幻笛,我把它給你。”她瞥了一眼柳炎和嫵媚,繼續道:“他們都會聽你的。”
幻笛?
——亂劍蕭的象征。甚至比他自己都出名。
肖遙道:“它在你那兒?”
婉兒笑了:“你以為他們都心甘情願的聽命於我嗎?”
肖遙閉上了眼。
婉兒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我想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死了?亂劍蕭死了?
肖遙道:“婉兒……聽話……別這樣……”
婉兒道:“他壓在我身上,親我,不停的亂摸,我發誓他的劍也沒有那麼亂。”
肖遙不語。
婉兒舉起了手,不知什麼時候捏著一枚閃著烏光的銀針。道:“你無法想象當他被這根針刺透咽喉時的情景,我沒想到他真的就那麼死了。不過他的確老了,活著也沒多大的樂趣。我可幫了他一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