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做了那麼多錯事,再聽到她去世的這消息時,忽然一下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人死了,似乎把一切事情也都給帶走了。”寧醉墨似乎還是沒能接受白柔的死。
不過景舟舟覺得這樣才是對的,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如果聽見了全然無感,那才是真的嚇人。
寧醉墨這樣的情緒恰恰證明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景舟舟總覺得和她之前認識的寧醉墨不一樣了。
這一年,寧醉墨悄然無息地變了很多,變得比以前更柔軟了,一顆心更能考慮別人的感受了。
“她去世了,一切都不說了,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既然走了,就讓她安心地走吧。醉墨,別再瞎想了。”景舟舟略有些擔憂。
他嗯了一聲,神色好轉了些許,“我沒事,就想一個人坐一會,你上樓去休息吧,我這胳膊也沒什麼了,你明天就回家住吧。”
寧醉墨不想勉強景舟舟,這幾天雖然說各住各的房間,但他還是能感覺到景舟舟多少有些不自在。
“你這胳膊還沒痊愈,我怎麼走?醫生不是也說了嗎?最好還是別碰水,就因為之前小心謹慎,所以才恢複的比常人要快些。”
“要是想徹底好起來,就聽醫生的話,別碰水,等你好了,我會走的,不需要你趕我。”這話就是她在開玩笑了。
現在客廳的氣氛太壓抑了,景舟舟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寧醉墨自然是高興她留下,讓她離開也隻是擔心她不自在不舒服,“照顧人的都不覺得厭煩,我自然更不會。”
“你去休息吧,待會晚飯再下來。”
景舟舟沒動,倒不是不想休息,隻是剛剛得知了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她實在是半點想休息的心思都沒有了。
加上這會寧醉墨情緒那麼低落,她也不太放心,“算了,吃過飯再休息吧,也不差這一會。”
“葬禮什麼時候?到時候我也去送送她。”她應該算是白柔最大的心魔了,雖然白柔好幾次都要給她害死,但……現如今白柔畢竟已經去世了。
她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再去跟個死人計較一些過往的事情,她去送白柔,也是希望白柔能走得更安心吧。
無論如何,兩個人也算是相識一場,有始有終,去送最後一程也是應該的。
但寧醉墨卻並不那麼認為,聽到這話還有一些驚訝,“舟舟,沒必要的,她生前對你做了那麼多錯事。”
“不用了,到時候我去送她就行了。”
但是景舟舟卻很執著,“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我隻是作為一個認識的人去送送,僅此而已,你就別說些什麼了,或者你把我當成你的陪同,行麼?”
寧醉墨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又看了看景舟舟認真堅定的模樣,終究是沒忍心再說出拒絕的話,“好,就按照你說的來吧。”
“到時候我們送了就回來。”
景舟舟點頭,“好,那你到時候再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