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對麵不知問了些什麼,駱霞聲音一沉:“他警惕性很高,我沒看到任務資料,我隻知道他此行目的地是德國。”

男人坐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開車去機場。從駱霞家門口到他停車的地方,這條路走過很多次,他早知道哪一段正好是監控的盲點,在步入攝像頭範圍之前,他的手機已經離開耳朵,合起來放進了褲袋。駱霞的聲音經過竊聽裝置有點扭曲,和他昨天晚上聽到的激狂喊聲很不類似。

他的車是輛寶馬,這是個很利於掩藏身份的品牌,既不太過大眾化,也不太過吸引眼球。車子性能很好,開出停車場從小區門拐出去後有個不遠有個急彎,每每路過這裏都能感覺到這款車胎極強的抓地力,經過足夠多車輛訓練的他對自己適當改動過的座駕十分滿意。

車行不多會兒,男人在紅燈前停下車,點根煙,適意地吸一口,從皮包裏取出昨天晚上拿到的那隻資料夾。打開,翻過第一頁郭純死去的照片,後麵緊接著是一張類似簡曆的表格,表格右上角貼著張6吋彩色照片,照片上一個年輕的女孩眉開眼笑,視線移到表格上的姓名欄。他笑了,輕輕開啟嘴唇,無聲地念了念她的名字。

田蜜。

還真是個可愛的名字。

對田蜜來說,之前的生命也許太過於一帆風順,所以老天爺要在她二十歲生日的時候給她點苦頭嚐嚐,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人生。

田蜜,人如其名,是個蜜罐裏長大的姑娘。父母是成功的商人,專做進出口生意,很早以前就掙下了億萬家產。對事業極有追求的父母常年累月在國內外奔波,小田蜜由外婆帶大。外婆是個標準的家庭婦女,被女兒女婿用真金白銀供在家裏享清福,對孫女除了寵就是慣,田蜜想幹啥外婆就幹啥,指東不敢打西,指南不敢走北。還好,田蜜沒有被慣出什麼富家子弟的惡習,除了無可救藥的學習成績。

初中上到二年級,媽媽有一天從國外回來,突然發現女兒的考試卷。一張張分數慘淡的卷子上,外婆都堂而皇之地簽了“已閱”兩個大字,那些基本上是三或者四,偶爾還有一或者二打頭的分數讓媽媽當場痛哭失聲,深悔對女兒的不負責任,不由分說聯係了外國的學校,用最快速度把田蜜送到英國,方便就近照顧管理。

不得不承認,父母這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相當奏效。僅僅一個學期過去,田蜜就發生了很大變化,不僅英語有神速進步,而且在新朋友們的感染之下,對美術發生了強烈興趣。幾年下來,她並沒有象父母期望的那樣學一些有利於將來子承父業的專業,而是考上一間藝術大學,學起了珠寶設計。有父母的雄厚實力做保障,田蜜在倫敦過著逍遙的二世祖生活。

所以當她被扔在德國巴登巴登這間普通的旅館裏,長達七天無人問津之後,田蜜又急又惱,撓牆抓頭:“該死的郭純,死哪去了!”

十天前,田蜜二十生日的前一天,她正滿心期待著父母早已經準備好的盛大生日宴會,心裏暗自盤算,不知道老爸老媽會送她什麼禮物。就在這個時候接到媽媽打來的一通電話,電話很短,隻說了幾句,而且她好象很急迫的樣子。媽媽說公司裏突然發生了點事情,她和爸爸不能趕來倫敦了,並且可能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要趕到外地去處理,讓田蜜跟著一個叫郭純的人離開倫敦,立刻離開。

郭純就這樣突然出現在她身邊,把田蜜帶離英國,用整整三天時間在歐洲大陸上東折西繞迂回往返,變換各種交通工具,最後抵達巴登巴登這個德國著名的溫泉勝地。

郭純讓田蜜在旅館裏等她,她很快就回來。田蜜以為這個很快就是一兩個小時,或者一夜,沒想到整整七天過去,郭純不僅人影不見,連電話也沒打回來過。她走時候留下的錢已經差不多用完,而且郭純在三令五申之後還不放心,幹脆把田蜜所有的□□全部搜走,用剪刀剪成小碎塊一把火燒光。

田蜜打開錢包,翻著裏頭一迭英磅,想著如果今天郭純再不出現,她就找個銀行把英磅競成歐元,先換間好一點的酒店住。這個破旅館,床墊都有一股黴味。

正胡思亂想琢磨著,房間門鈴響了,田蜜喜出望外,趕緊跑過去開門。門外頭站著的卻不是郭純,而是一個男人。年輕的東方男人,身材很高大,在光線黯淡的走廊裏,他的長相有點模糊。男人看著她,嘴角有些不懷好意地向上挑起:“田小姐,田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