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淚眼婆娑地眨了眨眼睫,錯身從人群中擠出去,卻發現原來是一條小狼犬被碾傷了腿腳,躺在石磚路上不住低聲哀嚎。
小狗脖子上掛著個吊牌,它時不時把頭抬起來,瞪大眼睛在人群中瞧兩眼,然後再嗚嗚叫著趴回去,腦袋貼著地麵,濕漉漉的眼睛裏,透出股可憐又無助的神情。
它身後拖著一條歪歪斜斜的血痕,受傷的那條腿已經折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弗蘭科還在指揮交通,警車後門這時突然打開,先是一雙穿著皮鞋的腳踩在了地上,然後一個身量頗高的男人從車廂內鑽了出來。
那人上半身穿著修身的白襯衫黑馬甲,沒打領帶,襯衣領口被他隨意敞開,一邊豎著一邊趴著,頭發還有點兒翹,隨性中透出股性感,像是個還沒睡醒就被拎起來走台的男模。
甘甜甜默默在心裏給他估算出了一組數據後,不由在心裏吹了個口哨:長腿細腰寬肩,頭骨小巧精致。這人原來不止是五官,連帶著身材,也是完美的黃金分割比。
那人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頭頂的發型亂得很潮,金栗色的頭發在西斜的夕陽下,仿佛有細小的光點在發梢上跳躍。
他邁開一雙長腿走到街心,蹲在小狼犬身前,伸手安撫地拍了拍它的腦袋,小狗不由抖了抖耳朵,神色怏怏。
他抬頭皺眉,仔細瞧了瞧路麵上的血跡,又伸手憑空比劃了比劃,轉頭對弗蘭科說了句意大利語,背對著他的小巡警應聲回了他一句。
“請問,他們在說什麼?”甘甜甜用英語禮貌地詢問身旁的一名意大利少年,少年睜著一雙藍眸,詫異地瞅了她一眼,低聲對她解釋說:“那位先生在問巡警,寵物醫院的救護車什麼時候到。還有,他懷疑碾傷小狗的司機違規駕駛。”
生長於大天朝的甘甜甜大開眼界:“如果這輛車的車主的確違規,會因此獲罪麼?以傷害一條狗的罪名?”
“那當然,如果這位司機,確實因為違規駕駛碾傷小狗,又肇事潛逃,是要吊銷駕駛執照,甚至需要受到法律製裁的。”少年莫名其妙地瞅著甘甜甜,質疑道,“狗與人,沒有差別的吧?難道在你的國家不是這樣?”
甘甜甜心虛地聳了聳肩,那位少年鍥而不舍地追問道:“這位小姐,您是韓國人還是日本人?在您的國家,難道不是這樣麼?”
甘甜甜欲言又止,她左右為難地仰頭,對上少年一雙湛藍地滿盛求知欲的認真眼神,竟然無言以對。
於是,她決定用行動挽回祖國的聲譽,親自證明給他看——其實我們國家,跟你們……嗯……態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