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魔僧骷髏似的臉上,攸然掠過一絲極為狠惡的神色,冷然說道:“三位也動心了麼?不過,要得這“萬鑽蓮蘭”,容易得很,隻須將三位施主的老命拿來……”
陰陽掌歐千川聞言麵容一變,目光轉到夜無情身上,懷疑的注視了一眼,問道:“小夥子,你與這魔僧可是同道?”
夜無情卻不似千手魔僧那般跋扈與不通情理。
聞言忙向歐千川一拱手道:“在下與“千手魔僧”素不相識,亦是見了左邊這些屍體,始循跡而至……
歐千川麵色鐵青,向夜無情喝道:“少給老夫耍這些花槍,千手魔僧魯木,出名的心狠手辣,你若與他素無淵源,此時撞破了他的惡事,他豈能容你活到現在?”
歐千川一傍的矮金剛毛忌,亦怒道:“總執法,本幫護壇的三條人命,這小子也脫不了幹係。”
夜無情估不到這“金衣幫”中人,竟是如此蠻橫,絲毫不講情理,亦不由怒火頓生。
他冷笑一聲道:“各位這麼如此不分青紅皂白,莫說貴幫護壇並非在下所殺,便是真的是在下所為,各位又能把我怎麼樣?”
千手魔僧雙眼亂轉,他毫不理睬夜無情與歐千川爭執之事。
卻暗自忖道:“這小子此時,己與金衣幫中各人發生誤會,他武功甚是了得,如此正好,大可以將他也拖入這趟混水……”
他望看眼前這些在“金衣幫”中,甚有地位的人,又想道:“適才幾次都險些動手,而這三人都強自忍耐下來……哼!看樣子,他們不是畏懼我的名頭,便是有大援在後……”
千手魔僧想到這裏,骷髏似的麵孔上,突的掠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狠笑。
他冷森森的向夜無情喝道:“小娃娃,咱們再不動手,可就遲了……”
語聲未住,他那龐大身軀一轉,已閃電般向身傍的臥刀徐大拍出五掌。
夜無情一聽魯木語氣中,透著的這份親熱,不由暗中叫苦不迭。
他急得開口厲叱道:“魯木,你休要信口胡栽。”
這時,徐大已極為狼狽的躍向一傍,隻見他暴喝一聲,身形陡然彈向空中,如一隻圓桶般,疾然翻滾,一道匹練也似的雪白刀光,徑自劈向千手魔僧魯木下盤。
一傍的矮金剛毛忌亦洪聲狂笑,隻掌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徑向魯木胸前猛擊。
陰陽掌歐千川亦厲聲道:“好刁滑的小子,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雙掌疾摥,一股勁風已罩向夜無情。
歐千川擊出的兩掌,勁道極為怪異,右掌勁力,宛如開出裂石一般,剛猛無滔。左掌,卻是陰柔綿綿,這兩股大相徑庭的掌勢襲來,令人感到極難招架。
夜無情一觸之下,已知這必是對方享譽武林的“陰陽掌”了。
他憤怒之中,也懶得作無謂的辯白,身形滴溜溜的一轉,帶起一片呼呼風聲,掌腿齊出,剎那間,與歐千川鬥在一起。
千手魔僧的一身武功,可謂辛辣怪異,深奧莫測。但與金衣幫中,這兩位外三堂堂主交手,卻也不得不細心凝神,未敢稍事托大。
臥刀徐大與矮金剛毛忌,皆是昔日**中,極為盛名露臉的高手,任是其中一個,尋常武林人物,已是不敢招惹,何況還是兩人聯同出手,威力自是倍增。
尤某是臥刀徐大乃是金衣幫外三堂首席堂主,功力精湛,出手淩厲,更在那毛忌之上。
這時,但見風淒星暗,四周沉寂。隻有場中人影翻飛,兔起鵲落,間或夾雜著數聲厲叱。
陰陽掌歐千川,本想以自己深厚的功力,至多不出二三個照麵,便能將對方這少年人擱下。
那知,如今不但未如所願,他自己反倒越打越是心寒。
夜無情身形旋動得快如風車,間或倏然見首不見尾的施出幾記奇招,掌腿所指,盡是對方所必救之處,招數之精妙,部位拿捏之準確,硬是令這樅橫江湖數十年,極少服人的陰陽掌,暗暗吃驚不已。
歐千川在遊走激鬥中,眼光不時飄向臥刀徐大等二人,與千手魔僧拚鬥的地方。
不看還好,這一看,更將這位老謀深算的金衣幫總執法,驚得冷汗直流。
原來,千手魔僧已使出他那西**傳的密宗武功“擒龍千手”。
隻見他身形伸展翻騰間,全作龍遊之狀,出手快速絕倫,宛如千手萬掌,直逼得徐大、毛忌二人左支右絀,狠狽不堪,僅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夜無情一見魯木如此大展神威,亦不由豪興勃發,大喝一聲,身形更是急旋如風,出手招招奇絕,狂風過處,沙石齊飛,哨聲四起,“七絕斬”已施展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