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楚話未說完,王天已微微一笑道:“獨孤兄之言甚是,那邪神後人功力甚高,據傳說穿著穆老邪當年行走江湖所穿的火雲衣。按說飛索閃電武功雖高,卻也不見得能超出我們兄弟去。隻是,他女兒能如此大膽,想來必有所恃。”
王天說到這裏,雙雄之一的飛雄寧建,已哼了一聲道:“據傳那邪神後人,不僅功力卓絕,更與雲山有著極深的淵源,而且,這小子竟能使出雲山一梟蕭老鬼獨擅的七絕斬。”
他此言一出,殿中各人,已微微起了一陣騷動。
因為,僅是那邪神後人出現江湖,已是令他們驚懼不安了,何況,這其中又牽連著威名赫赫的雲山一梟在內呢?
王天此時幹咳兩聲,說道::“不論此人輿誰有關係,隻要我等能聯合一致,齊心合力,便不用畏懼於他;甚至便是邪神親來,也未見得能占得上風。”
他說著,又向寧建一瞥道:“此次多蒙寧兄賞臉蒞臨,隻是未知令拜兄鷹雄金風是否亦讚助我等行動?”
那寧建皮肉不動,僅將嘴角肌肉微微牽動,道:“武林雙雄,行動素來一致。”
王天麵色一動,目光微閃之下,已嗬嗬笑道:“如此好極,吾等得蒙武林雙雄聯手,除此邪魔,想已不難,嘿嘿……胡老兒知道了,怕也十分欣慰呢!”
說著,他將手一抬,續道。“折騰了大半夜,我等也該早作休息了!各位先請,兄弟已在前麵,準備了歇足之所。”
獨孤楚、李符及寧建三人,略一謙讓,人影幌閃,已飛掠出這座古老的破剎,消失於黑沉沉的夜色中。
破落的神殿內,又恢複了一片幽暗輿冷清……
那殘舊色褪的神幔微微閃動,夜無情已悄無聲息的飄身而出。
他怔怔的望著殿外微有水漬的地麵,心中卻在思忖著一些令他迷惑的事。他想道:“為什麼三絕掌的後人們,對自己如此仇視呢?他們合力將武功傳給那叫雲風的人,難道除了為了對付自己,便沒有別的企圖麼?而是那江蘇玫瑰湖之約,是否全然僅隻為了義父昔日的一段仇怨呢?這仇家又是誰呢?”
他怔怔的想著,極力思索其中的因果。
忽然,一聲低啞的語聲,起自他身旁,道:“夜……少俠,那些人已經走了……”
夜無情悚然同頭,已看見趙麗娟立在自己身側,雙眸正凝注著自己。
他那秀逸的麵孔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不錯,已經走了。”
趙麗娟在江湖中闖蕩不久,所以,六十年前“一邪雙飛三絕掌”之名,她也隻是模糊聽過。
這些令武林中人震悚的名字,在她的腦海之中,並沒有興起多大的反應。
她目前所迷惑的,便是對夜無情那牽強心事重重的模樣,感到憂慮與不解。
夜無情說出那句話後,忽然又覺得話中的含義是如此的空洞而毫無意識。
他望著趙麗娟削瘦纖弱的身軀,正俏立在一旁,美豔絕倫的麵龐上,亦泛起一陣陣不安的抽搐。
夜無情歉然一笑,溫柔的問:“趙姑娘,你冷麼?”
招麗娟清澈的目光,感激的凝注在夜無情的臉上,微微搖頭。
她嘴唇嗡動,似乎想要說什麼。
夜無情從來對女性缺乏好感,但是在趙麗娟那澄如秋水,而又含蘊著脈脈柔情的眼神中,卻有著一種深刻與甜蜜的感受。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道理。
當然,他更解釋不出,為何自第一眼看見趙麗娟開始,便覺得有一種依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