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邊阿呆跟著這位婦人到了一個院子中,院子中央有個石桌,石桌旁有幾個石凳子。阿呆扶著婦人在凳子上,剛準備離去,婦人說道:“小夥子啊,你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能不能陪我一會,等我這勁完全緩過來了再走。”阿呆沒辦法,隻能陪著她。
“小夥子,你真是個好人呐,你多大年紀啦,有沒有娶媳婦啊。”婦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瞎扯著,突然,院子裏衝進來十幾個人,阿呆一看,這十幾人當中正有之前他見過的王林的家丁,為首的那人他不認識,卻是王正福手下的第一高手李幹,拿著一口窄刀。這李幹看他長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秀才,實則是個心狠手辣的角。阿呆就算再傻這下也明白了這是個調虎離山之際,他瞪了一眼婦人,婦人說道:“小夥子你別怪我,我也是被逼的啊。”阿呆拔腿便想往外衝,沒想到李幹提刀便向他腦袋上劈來,他一閃,又退了回來。
“傻子,想走,沒門。你還想去救華思思,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李幹說完,便又提刀向阿呆劈來,
他可不是王林的那些膿包家丁,而是有硬底子的人,隻見他瞬間便砍出三十多刀,刀刀劈向阿呆的命門,刀法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招招聯會貫通,刀中所蘊含的刀氣把阿呆的衣服都割破了,他的刀法三年前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再加上李幹當年為了逃脫官府的追捕,練就了一身上乘的輕功,他的身法十分輕盈。
漸漸的,阿呆有些不支了,身上開始見紅,體力也開始跟不上了。旁邊的家丁在那揮舞著刀子裝腔作勢,實則跟交戰的兩人保持著距離,深怕傷著自己。突然,李幹一個劈腿把阿呆打倒在地,阿呆頓時摔了個七葷八素,旁邊的家丁見有了表現的機會,便一擁而上把阿呆摁倒在地,有個家丁找來了繩子把阿呆綁了起來。綁完之後,有個家丁踢了阿呆一腳,“老實點。”
“李捕頭,怎麼處置這個傻子。”一個家丁問道。
“還用說,直接扔到河裏去喂王八。”一個家丁搶著說道。
“讓我想想,少爺說讓我們好好招待招待他,就這麼把他扔到河裏太便宜他了。”李幹正想著怎麼處置阿呆,突然,他一轉頭,看見院子的角落裏有一口大的水缸,水缸中盛滿了水。他腦中便閃過一個邪惡的主意。“來,兄弟們,把這個傻子給我帶過來。”
“好嘞。”一幫家丁便把阿呆押到水缸旁。
“來,兄弟們,先讓這個傻子嚐嚐咱們香山寺的井水甜不甜。”
“哦。”幾個家丁起哄著說道。兩個家丁便把阿呆的頭往水缸中摁,阿呆腳抵著地死活不肯低頭。“媽的,這個傻子力氣還挺大。再來兩個弟兄幫幫忙。”
“好嘞。”便又有兩個家丁過去扶住阿呆的腳,讓他不好發力,上麵兩個兩個家丁則把阿呆的頭往水缸中摁,阿呆剛剛與李幹大戰一場,身上受了傷,體力也消耗了很多,漸漸的撐不住了。“噗。”終於,他還是敵不過四個人頭被摁了下去,旁邊的那些家丁看得哈哈大笑。
“叫你跟我家少爺作對。怎麼樣,舒服吧,舒服就再來一次。媽的,累死我了,來,你們兩個來換一下。”兩個家丁把阿呆的頭摁下去又拿起來,摁下去又拿起來。而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阿呆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阿呆被幾個家丁不斷的摁下水,在他的腦袋不斷的受水衝擊後,他的腦海中仿佛浮現出無數個片段,他的腦海中在一刹那間浮現出無數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首先出現了一個場景,這是在一座類似牢房的房間,房間外有一個老頭,老頭拿著鞭子對他說:“九號,殺了他你才能活下去。”房間裏,在他對麵是一個跟他一般年紀大小的青年,兩人都拿著劍,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有恐懼,有糾結,有無奈。“快點”。老頭催促道。兩人便拿著劍向對方衝去,幾十招之後,地上便多了一具屍體。老頭子看都不看一眼便向外走去,當老頭子走出去之後,阿呆抱著地上的屍體,淚水仿佛泉水一般湧出來,但他沒有哭出聲來。
又一個念頭,還是這個老頭,老頭厲聲對阿呆說:“跪下。”阿呆便跪下,老頭拿出一個鞭子,對著阿呆的背部用力的抽打,一邊打一邊說:“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我養你有什麼用,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你的使命就是殺人,你不能有任何感情。”
最後一個念頭,這次是在一艘船上,他看到了幾個孩子,這時突然一個人一掌向他推來,他掉到河裏去了,然後念頭便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