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房間裏有三個人,大爺,杜波,還有一個精瘦的漢子。不知道為何,自從認識大爺到現在,他在我的潛意識中中一直都是很中規中矩的人,其次也算對我有恩,我很不情願將其與黑手教聯係在一起,而最大的困惑在於杜波,他這麼耿直的人就更難以想象了,但是事實就在眼前,由不得我不得不信。但是話說回來,其實之前我對大爺的印象隻是停留在自己的遐想,他從沒有告訴我他是什麼身份,他是不是一個好人,武功又如何如何。好人和壞人,世上沒人能說得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追求。但我一時間還是接受不了,我差點忍不住想上去問個究竟,我呆立半響,終究還是放棄了,幸虧白衣精湛的易容,他們也沒認出我來。我想眼前的這些疑問都等待時間來解釋,眼下這個紛亂的江湖貌似什麼都與黑手教扯上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連殺手協會都沒有幸免。我感到萬分棘手,雖沒有正麵接觸這個黑手教,展現在我們麵前的可能隻是冰山一角。說實話,無奈的同時我倒是對這個神秘的組織背後黑手相當感興趣,因為未知,所以刺激,的確這就是江湖。
我和白衣說了大爺和杜波的事情,白衣說大爺這個人從未在江湖中聽過,杜波倒是有聞,暗器超絕,輕功也不賴,為人也還不錯,基本功很紮實,是個素質極好的殺手,至於另外個精瘦的漢子,根據他的裝束來看,極有可能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催命。這三人在一塊本來就極難對付,加上號稱海上蛟龍的李慶顏,正麵交手實在是很難取勝。
我說:“如今有一計,隻不過風險忒大。”
白衣說:“不妨說來。”
我說:“以二敵四當然很難,但是以三對三就很大不一樣了。”
白衣說:“你是說李慶顏?”
我說:“不錯,你也知道其實李慶顏也是不願意出兵,隻是受製於黑手教,黃河幫本身名聲也不算是太壞,他這次出擊也為世人所不齒,如能成功將其說服,倒戈黑手教,他們措不及防之下,必然能重創黑手教。而可以使黃河幫成為千古傳頌的幫派,若是敗了,那黃河幫就算不複存在,也落得個好名聲。這件事情關鍵就看李慶顏的氣魄了,敢不敢賭這一場。”
白衣說:“對我們何嚐不也是一次賭注呢。”
我說:“生存就是賭注,我們輸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不禁想起了當時杜波和我之間的點滴,心裏實在是不願意和他作對,哎,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讓他牽扯進來。
入夜,又是月圓,何愁大事不成,事不宜遲,我們潛入李慶顏的房間,本來他有機會發現我們,但是往往一個滿懷心事的人他的五官六識會變得比往常遲鈍,李慶顏吃驚地看著我們,首先這一手連他都沒有絲毫察覺的腳上武功便已經很罕見,其次他知道已經來不及反抗,因為他知道如果我們的目的是要置於他死地,他連逃的機會都沒有。我試圖平定他此刻慌亂的心,我說:“慶顏兄,我知道此刻你在猜測我們的身份和為何會出現於此,但首先我們對你並沒有惡意,否則你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裏和我們說話,我知道你現在的心中的苦水,受製於黑手教,對於這次出兵也是迫不得已,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助你擺脫黑手教對你的製約,當然我們也不會是白白施與你這恩惠,有一點你要明白,我並不是單純地幫你,我和黑手教之間也有恩怨要了結,隻不過是各取所需,還有我們需要一筆銀子,十萬兩,你自己好好考慮下,機會不會再出現第二次。和我們聯手或許你能夠贏回自己的一切,輸了大不了一死,也留下千古美名,如果你甘願淪為傀儡,那麼我也無話可說隻能怪我看錯你。”
我故意把話一口氣說完,看起來好像給李慶顏考慮的機會。其實意思已經很明了,無論怎麼樣答複,他都是無路可退。其實李慶顏不會不審時度勢,也確實不是一個膽小之人,他缺少的是對我們的自信和對自己的自信。對於此我想到了一個絕佳證明自己實力的方法。
我拿出別殤,對他說:“這把是別殤,你覺得能夠駕馭它的人,夠不夠格和你聯手一鬥黑手教?”
李慶顏其實早已被我剛才這番話所打動,現在連最後的防線也撤銷了,雖說他可以懷疑別殤是假的,但其實是給自己一個信服的理由,寧可信其有。要對付黑手教首先不能缺少的就是自信,我和白衣從來不缺少自信,我想現在的李慶顏也已經找回失去的尊嚴,因為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對勝利的渴望。
李慶顏說:“從現在開始,整個黃河幫為你所用,希望你沒有看錯我,我也沒有看錯你。”
我說:“好,廢話我也不多說,現在現在開始我們就是站在同一戰線上,我需要知道事情的整個計劃,這是我們製勝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