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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存在著一種恐懼感,好像一瞬間,那些回憶,開心,痛苦,都會消失,那些所謂的親情,愛情,友情也會是變質的呢。因為,人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做任何事,說任何話……所以,終歸到底我都無法找出答案,人既然會消失,又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小春啊,到底有什麼書好看的呢?”宮部美珊嘟著嘴,反複的翻閱著書籍。
“東野圭吾的推理小說不錯呢!”西肋拿起一本名叫《流星之絆》的小說炫耀著,暗色調的封皮映入眼簾,我對這種似乎不存在什麼興趣,擺了擺手,說:
“西肋,你都不看少女漫畫的嗎?”
“少女漫畫這東西,該怎麼說呢?總之,沒什麼興趣呢。”嗯,也對,西肋她不喜歡愛情,似乎認為愛情並不可靠。不過,西肋並不是想要表現她的特別,她是真的討厭……原因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呐,美珊,你要看看少女漫畫嗎?我手裏的這本不錯呢。”
“好呀!”她像一個得到糖的小孩一樣,伸手接過我手中的書,開始翻閱起來。西肋不滿的撇了撇嘴把我拉到一旁說:
“小春,你可不要教壞她,我們學校的男生那麼壞,如果她被騙了,怎麼辦?”我掛著輕鬆的笑容,回了一句:
“不會的呦,少女漫畫嘛,才不會教壞人呢。”我是個漫迷,總是沉迷於虛幻的世界中,雖然我也知道......那裏的事物不會出現在現實社會中。所謂的愛情也隻是一順間。
“誒,無所謂了,我們快回班級吧,要上課了。”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末永捅了捅美珊後,我們四個才從“避難所”離開。每到下課,我們都會來圖書館,因為隻要一下課,沒有老師的束縛,男生們變開始鬧事,鬥毆,欺淩......變成欺淩者沒有什麼原因,因為人就是這樣,強者就會在社會上生存許久,弱者就會成為強者的俘虜,此上,開玩笑的。我討厭看到所謂強者欺負弱者的場麵,可是這種場麵總在我的眼前出現。
“小子,借點錢。”幾個一頭黃發的高年級男生,圍著一個看似是好學生的男生,誰是強者,誰是弱者,一看就知道了。那個男生看上去並不害怕,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我對這種可笑的場麵隻能搖搖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沒有。”那個男生詭異的笑著,周圍的氣氛變得又冷又陰森。
“什麼?你小子是想死嗎?”不良少年緊緊拽住他的衣領,衝他吼道,讓我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不想。”
“不想,還不快交出錢!”不良少年的聲音很粗獷用力吼著,一副想要把人撕碎的樣子,而他依然很從容。見他沒有害怕的樣子,不良少年氣憤的將他重重推倒在地上,咬緊牙關,跨坐在他的身上,用手緊緊掐住他的脖頸,如老虎咆哮般嘶吼著:
“給你兩個小時交出一萬!”說完後,重重往對方腦門上打了一拳,原本帶著的黑框眼鏡也被甩到一米遠。
“做—不—到!”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分明是在找揍。換做是我,一定會假裝屈服,或者是真的屈服,因為我是弱者,不用那麼逞強……也許,我這種說法太消極了。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不會再有強者在我的世界裏出現,也可以說我的世界裏不會再有“英雄”“強者”。
他們氣憤地看著絲毫不怕的他,帶頭的不良少年離開他的身體,對後麵所謂的兄弟做了個暗示,應該是說“快打”的意思。他們開始對他拳腳相交,他可以求饒了吧,這麼多人打他……在這一刻雙腿如同被束縛了一般,動彈不得。他沒有求饒,卻發癲似的笑著。這個人是受虐狂嗎?被打得那麼慘還笑得那麼開心?哼,到底在逞強著什麼?我皺緊雙眉。
——鈴聲響起,所謂的遊戲都該結束——
“老大,上課了!”其中一個人停下動作,弱弱地說了一句。血液渾濁變黑,雖然是紅色,但是這裏太暗,隻能看到從他嘴角流出的黑色血條。走廊裏,沒人發現這幅場景被另一個旁觀者看到。當然我不會去打小報告,因為,去了也沒用。
“小子,算你走運!我們走!”不良少年的聲音沒有被鈴聲蓋過,依然很有氣勢。他們一個個臉部嚴重的抽著,讓我覺得有點好笑。不知道是因為這個表情還是什麼,竟然可以讓我笑出來。我從口袋拿出紙巾,遞到他麵前,小聲的說:
“這位同學,你沒事吧?”
“我……我的眼鏡。”他捂住腦袋,吃痛地站起。我立刻幫忙撿起那副土裏土氣的黑框眼鏡,鏡片上有著密密麻麻長長短短的刮痕,仔細看才能看出來,一定經過很多的蹂躪,他不會慌不忙的接過眼鏡,帶上眼鏡一句“謝謝”都沒有的就走開了,他似乎在偽裝著什麼,全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危險的氣息,可明明他是一個弱者,一個可笑的弱者……
“穀口同學,你在走廊裏幹什麼?”山口老師捅了捅笨滯的我,我才倏地反應過來,尷尬地笑笑,說:
“對不起,在想一些事情。”
“沒事就進教室上課啊!”
“從命!”我抱歉般的捂捂頭,貓著背走進教室。教室地牆壁上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學生惡作劇的塗鴉,踢開腳邊的紙團,找個舒適地方式坐回自己的位子。山口老師待我回位後,清了清嗓子,板起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