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項目提速 (2)(2 / 3)

江彬有些過意不去,進行辯解:“有什麼辦法呢?遊戲規則就是這樣,兄弟登山,各自努力。你說對吧?”

蘇震清雙手一按桌麵站起來:“好吧,我這次就鋌而走險。你這話說得好,按遊戲規則辦。有朝一日,我依照規則來逼你,你也別怨我太狠了!”

江彬笑著連連點頭。他鬆了一口氣,在這場談判中自己成了贏家。不過蘇震清馬上提出苛刻的條件,他為質押貸款的股票定下了極低的平倉線。當股價下跌30%,海波證券就有權賣出財慧傳播股票還貸。江彬連連搖頭:“那怎麼行?至少要把平倉線提高二十個百分點。”

於是兩人重新坐下,腦袋頂著腦袋,一個百分點一個百分點地爭,爭得麵紅耳赤。到最後達成協議時,兩人已經累得筋疲力盡……

5 酒吧生活

業務勾兌差不多了,江彬正要離去,蘇震清留住他,要他參謀幾筆交易,晚上再一起去買醉。江彬立即提議去夜韻星,蘇震清同意了,但他並不知道,江彬是希望能在那裏碰到蕭美倫。

難得蘇震清有雅興上台獻歌,不過江彬沒心情聽,但又無事可做,就和坐對麵的阿蓮攀談起來。江彬問阿蓮是如何認識蘇震清的,覺得他人怎樣,近來相處如何。阿蓮沒精打采隨便扯了兩句,勉強敷衍,然後掏出一根煙,點燃,再透過煙霧朝前台發愣。江彬見她手掌向外,用大拇指和食指夾煙蒂,昂著頭並把煙霧吹向斜上方,姿態十分高傲。江彬低下頭小聲說:“震清這人俊朗灑脫票子又多,最重要是還重感情,遇上了他,你很幸運。”

阿蓮慢悠悠說:“那可難說。女人容易骨頭發癢,犯起病來,你們男人是摸不準的。”

江彬咽了一大口酒說:“瓊瑤阿姨的書看多了吧,都什麼時代了,怎麼還這麼不靠譜?”

阿蓮較真了:“哼!你懂女人嗎?女人都是人來瘋,不處在風口浪尖,就會覺得不過癮,天生的明星。”

這話堵得江彬啞口無言,他一口悶下一杯芝華士,一時用力過猛,酒杯都被他捏斷了。阿蓮斜瞥了他一眼,後又接著吞雲吐霧,不再說話,就當沒事一樣。

“我走在那個下雨的秋天,我的愛,被你摧毀。留給我的是最傷痛的紀念,忘不了,曾經相戀。我傷在那個蕭瑟的秋天,你的愛,隨風飄遠。留下的淚水,打濕你相片。”江彬看著屏幕下這一排字幕,隱隱有些不太舒服,眼中又浮現和美倫告別時的情景。

江彬呆坐在夜韻星昏黃的燈光下,空氣中煙草混著烈酒的刺鼻氣味,耳畔響亮的音樂戳著他的神經。江彬喜歡這種氣氛,因為這裏有美倫的影子,她常出現在這種環境中。可是今天她沒有來,江彬隻能在幻想中感覺她的味道,追憶往昔幸福時光。江彬曾和美倫探討過幸福的概念。究竟什麼才是幸福?當時江彬以為和美倫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時間是離幸福最近的日子。但後來他又猶豫了,因為記憶是可以美化的,人很健忘,為讓自己在想像中有所愉悅,難免要尋找一個叫作幸福的支點,來平衡毫無生氣的現在。也許多年以後,回想現今,也是一段幸福往事。人,其實是很容易自欺欺人的,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更為了在這個波瀾不驚的場麵上黯然獨舞,沒有理由不讓自己暫時昏迷。快樂很膚淺,痛苦很短暫,隻有麻木才會永垂不朽。

酒吧生活日漸成了常態,那是江彬認識美倫前就開始了的。還是媒體人的時候,那時酒吧這個概念鮮綠得很,抱著一點誠惶誠恐,江彬去過幾次廣濱市大道上的幾間酒吧。較出名的叫紅螞蟻,還沒進去就一股嗆鼻的小家子氣,裏麵不倫不類地懸幾張黑膠唱片,幾條歪來扭去的木椅子,還有吧台臉色泛青、手拙腳劣的小青年,大家不遺餘力地營造著頹廢。江彬心裏鄙夷得很,胡亂灌了兩紮生啤,以後再沒去了

進入了新世紀,酒吧就像春天裏受了催情的野草在廣濱市的大街小巷瘋長。江彬閑錢多了,泡酒吧也名正言順起來,因為是有身份的人,選擇酒吧還要講究情調。那段時期去的最多的是白雲賓館旁邊的小山吧,一個適合午後閑息的好地方。選一個靠著落地大窗的位置,用紙巾優雅地握著碧綠的喜力,隨心所欲地在身後的點唱機裏翻閱幾段記憶。窗外隔著蔥綠的灌木叢,可以觀賞凡塵間的紅男綠女,窗內浸著一室的酒花和微涼,一個無所謂的下午就那麼過去了。不過到了晚上,江彬不會到這裏來,因為除了以嘈雜和大驚小怪為榮的真假洋人外,還有太多身份曖昧,眼神曖昧,嘴唇也很曖昧的妖嬈女子浮遊其間,讓人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