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今晚就是我們三個人而已,有什麼話盡可敞開來說!”關凱這話語帶暗示。
三人分賓主對坐後,關凱就吩咐服務員上菜,江彬一看,第一道就是帝王天九翅,顯然關凱今晚是刻意示好,想到今晚來此的目的,信心更增幾分。這帝王天九翅用白玉瓷盤承托,淋灑著濃腴的勾芡高湯,掩映在橙黃的燈光下,真是翅針粗壯,支支晶瑩剔透。
餘政道一嚐就稱讚說:“這天九翅口感圓潤柔嫩軟滑,高湯更是煨得鮮甜甘美,令人回味無窮,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魚翅。”
關凱也應承說:“我就是衝著隨園的這道天九翅而來的。這裏的主廚海胖子是正宗上海人,手藝精湛,我有時候在家裏辦外燴,每次都是他親自去我家打理。我和他是好朋友,待會兒給你介紹,以後你們二位想辦外燴,也可以找他嘛!”
餘政道笑著說:“那就有勞了。多謝,多謝!”
說著說著,第二道菜也上來了。江彬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寒氣,要說剛才那帝王天九翅的價錢已經是屬於豪奢級別了,可是與這第二道菜相比,卻如同小家碧玉。原來這第二道菜,竟是市麵上難得一見的三頭鮑。這麼大的鮑魚,市場上幾近絕跡,單是一顆原鮑就得賣好幾萬,更不要說在這種高檔餐廳的售價了。看來關凱今晚落足重本是事在必得了!
江餘二人也在商場上打滾多年了,這種送上門的大好良機,豈有拒之門外之理?江彬整了一下麵容,說:“關老板,實在愧不敢當,讓你這麼破費了。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們今晚來的目的是想跟你說聲抱歉。我們知道你想買我們手中的持股,但是我們已經和陳其邁早就簽訂協議。做證券這一行最重信用,若是我們違約的話,你也知道,那陳其邁不是省油的燈,我們要付出的代價恐怕不小。”
“莫非,你們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不瞞你說,還真是這樣。那混小子逼迫我們為他幾個億的銀行信貸提供信用擔保……”
“是這樣!”關凱一聽吃了一驚,但又看到江餘二人並不十分在意,關凱轉念一想:這兩個人都是業內出了名的刁滑之輩。他們既然知道了我的意思又如約而至,自然是能賣出其手上持股的。雖然江彬說的好像事態相當嚴重,不過相信這僅僅是商場談判中以退為進的慣用伎倆罷了,其目的不過是提高價碼。不過,由於這次是董事長寶座與經營權的保衛戰,茲事體大,就是天價也得買下。切不可因小失大!
思忖至此,關凱緩了一下,微微歎一口氣:“兩位老板,你們是爽快人,就陳其邁那兩下子,我相信你們有能力擺平,這點我就不過問了。我相信如果我的價碼夠漂亮的話,應該會令二位改變心意。”
聽關凱這麼說,餘政道笑道:“關老板,不知你的價碼會漂亮到什麼程度?”
“每股照今天的收盤價加五元,怎樣?”關凱亮出底牌。
餘政道一聽,故作輕蔑地說:“關老板,今天的收盤價是42元,五塊錢不過就一個停板罷了,我再等兩天就有了。你這價碼實在不夠漂亮!”
見餘政道那口歪眼斜的嘴臉,關凱實在心中有氣,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別誤了大事。關凱咬緊牙關:“要不這樣,我開一個最後底價,每股再加十元……”
當天晚上,江餘二人就以每股高出市價十元的價格和關凱達成轉賬協定。約定次日早上開盤後,一次性將手中幾千萬股股權轉回給關凱。那夜,希爾頓一宴吃得關凱分外窩心,但他依舊強顏歡笑,還對“頗給麵子的”江餘二人稱兄道弟。而江彬和餘政道在美酒、美食和金錢麵前早把陳其邁忘得幹幹淨淨。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至於陳其邁手中的那些“把柄”的確是在關凱麵前提高價碼的幌子罷了。至於如何金蟬脫殼,江彬早就幫餘政道設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