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庫爾的小白馬麼?神羽他飛錯方向了?”
“你們先跟它走,我去把神羽找回來。”雷克斯身上開始冒出電火花。
“我們先去的話沒問題麼?這麼大的森林…”露娜有些擔心。
“放心吧,資深的獵人不會迷路的,走了!”雷光一閃,雷克斯不見了。
露娜摘下手表按了一下上麵最大的按鈕,數不清的白色金屬片從這精巧的機械中彈出來,不一會兒便組成了那輛航空摩托。
“走吧?”露娜騎上摩托從容地說。
“呃,恩……”祭風心想這交通工具真是高端,他轉頭衝白馬招了招手:“哎!天上飛得那小哥!載我一程唄!”
幾分鍾的神速飛行後。
神羽停在半空中看著苟延殘喘的百目龍,他並沒有飛錯方向,但是庫爾已經被扔到了另一個地方,殘缺不全的百目龍趴在大地上顫抖,黑血和骨屑以它為中心四散開去汙染著大地,在周圍黑色枯樹的映襯下,它就像是個被釘在釘板上飽經蹂躪的罪人。
“神啊,又是你。”百目龍的語氣就像是在歎息。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帶走的哪個孩子呢?”神羽不解地皺眉,看著這景象神羽的直接想法是有一個比百目龍更厲害的怪物把百目龍虐了一遍然後把庫爾搶走了。
“嗬,哪個長逆鱗的小孩…被我扔了,他快死了哦…”
神羽懊惱地歎了口氣,他至今還是沒有從邪龍口中得到哪怕一句他真正用得上的消息。
“在你臨死前最後問你一遍,你可知道我是什麼神?”
“嗬嗬,非要這麼威武地裝腔作勢麼?”百目龍以嘲笑的口吻回問,它從始至終一直認為神羽會無比威嚴地報上來頭,然後以某神的名義把它殺掉來創造新的神話,可神羽沒有,反而一再地詢問,“難道說,”它換上一種驚訝而嚴肅的語氣,“你不知道自己的真身?”
“對。”神羽抽出銀白色長劍,劍刃上放出耀眼的紅光。
“怎麼可能!?不知道真身的神沒有確定的意念來源,是不可能保持神格的!”
“哦?神不神的我倒是不在意。”
“神之所以為神全都靠意念和情緒的加護,我們邪神吸納的是世間負麵感情,主神吸納的是聖靈對他們主管物的崇敬,概念神吸納事物的情感聯係,但是每一種方式都要靠神主動去尋找,所以設立神殿、教堂或者祭壇以便集中意念,方便神享用貢品,但是不知真身的話就隻能靠被動地吸收意念,那樣的話連維持存在都很難!而你卻…”
“看來隻能說明你是錯的,我不是什麼神。”
“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屑!這簡直是對我等眾神的侮辱!跨過多少時代眾神都在不惜一切壯大自己,而你占著神位卻這樣輕狂!”
“你是說神都像你一樣坐著卑劣的事麼?如此來講我更有必要和你們劃清界限了,如果真如你所說我曾是神,和眾神做著一樣的事的話,或許通過失憶來忘記這種肮髒的神格反而是明智之舉。”
“哼!少在那裏裝清高!神背負的債都不會幹淨!”
“有債的話還清就是了,不過可千萬不要把我和你們相提並論!”神羽高舉長劍,準備揮下這終結一擊——
“呼——”
神羽的動作突然被兩道黑色的吐息打斷,他在空中輕盈一躍便躲開了攻擊,轉而向吐息發射的方向望去。
南方枯樹林幾近盡頭的地方,死氣般凝重的霧靄中,兩隻山一般巨大的百目龍正緩緩逼近。
“怪不得自稱邪神的你這麼弱。”神羽淡淡地說。
“費了這麼多口舌,終於等到了。”躺在血泊中的百目龍邪笑著。
“哼。”神羽用憐憫的眼光看了看它,嘴角微微上揚。
遠方的城堡裏,庫爾剛剛換好了衣服。
“你這樣穿好像我哥哥呢,隻是帽子有些奇怪。”
庫爾一身王子貴族式的打扮,波浪狀的白色衣領包著少年修長的脖子,外套是深藍色禮服,衣領和袖口上繪著華麗的金色紋路,下滲是深藍色束身馬褲配上棕色的皮靴,但他還是戴著那頂紅色聖誕帽。
“這個帽子是姐姐給我的。”庫爾走到鏡子前打量著自己,“果然不太配唉,要是這衣服是紅色的就好了~”
“那很簡單啊,這裏的衣服都是被施過魔法的~”
愛麗絲走到庫爾身邊,一把抓起庫爾的脖領,眯著眼睛以命令的口吻說:“我要你變成紅色的!”
庫爾的臉唰地一下紅了,隨後隻聽“噗”地一聲,庫爾身上的衣服噴出一大片煙霧,之前禮服和褲子深藍色的部分都變作了大紅色,皮靴變成了黑色,似乎是這個魔法認為這樣搭配才好看。
“好厲害!”庫爾看著新衣服高興地大專。
“恩…不過城堡裏已經沒有可以吃的東西了,沒法招待你。難得你能來,給我講講外麵的故事好不好?”
“外麵的故事啊…我隻有找姐姐的故事,你要聽嗎?”
“說吧~你總是說起你的姐姐呢~”
“我和姐姐是在三個月前相遇的,那時候……”
三個月前,龍背上的城堡中。
一隻五米高的黑色獅麵人身的怪物和一頭長著四條鼻子的粉紅色大象正把庫爾堵在牆角裏。
“這已經是這星期第九次了,每天做廣播體操你都不跟拍子走!”獅麵人咆哮著。
粉紅色大象本就皺著眉頭一臉不滿,聽了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可是每個星期隻有七天啊!”
“你閉嘴!這已經是我第九次警告你了不要插話!”
“可剛才那是第三次啊,從第一次你就這麼說!”
“叫你閉嘴你就閉嘴!”獅麵人向大象的肚子上踢了一腳,趁大象捂肚子喊疼的當把它的四條長鼻子達成了蝴蝶結。
庫爾麵無表情的蹲在牆角看著他們,嘴角一跳一跳的仿佛有片刻的笑意。
“早就聽說136號是個呆頭呆腦的小孩,怎麼打都不喊疼,今天我非得聽聽你的慘叫不可,怎麼樣?小鬼?”
獅麵人一隻手把庫爾高高舉起,捏住他的身體的力量逐漸增強,但庫爾仍麵無表情,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獅麵人惱羞成怒,把庫爾摔在地上,開始用腳猛踩,庫爾趴在地上,好幾次想用胳膊支撐著爬起來,結果都被踩了下去,但盡管如此庫爾依舊一聲不吭,相對的,獅麵人把他踩下的聲音如鼓點一般越來越響越來越密集。
“他還隻是個孩子啊,我們這樣不好吧……”粉色的大象怯怯地說。
“哈哈,孩子?”獅麵人停下腳來,他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這個小鬼的製造目的可非比尋常,長大以後有可能超越在我們之上,既然如此小時候不管得服服帖帖以後還怎麼治他?”
“也就是說,欺負人隻是因為你的膽小咯?”一個自信的女孩聲音突然從上方傳來。
獅麵人和大象驚訝地抬起頭,隻見一個窈窕的美少女抱臂站在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