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是什麼光榮的事啊?用不用吃點撈麵啊?能打有個球用啊?姐喋喋不休,把出租車司機都逗樂了,席間T跟姐坐在一塊。T給姐夾菜倒飲料,跟眾人談笑風生,姐心想,T啥時候變成這樣的。T看上去不痛苦了從失戀裏走出來了,姐替他高興又有點失落。
後來沒煙了,姐和T出去買煙,夏夜涼爽的微風吹拂著姐。撩撥起姐心底最柔軟的一些回憶,姐想起以前跟T走過的無數條路。有時在夜裏有時在白天,有時在雨天有時在炙熱的陽光下。那時姐和T無憂無慮,形容不出的快樂,姐看著T。當年那些迫使姐和T分開的怨念早已經不在了,姐想起T,心裏都是愛。都是T的好,姐想到H,不知該怎麼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感。姐壓抑它拒絕麵對它,姐想,如果結果隻能是傷害。那就讓傷害晚點到來,把一切交給時間,讓時間引領我們尋出路。
姐不想再當愛情世界裏的叛徒了,姐背夠了罵名,壓抑住了這情感。姐和T找地方買煙,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才找到一個小賣鋪,路上跟T說話。姐一開口就想說,你還記得,但一轉念說出口的話卻是,你現在。姐和T買了煙回去熱熱鬧鬧繼續跟眾人喝酒、聊天,後來T、Q、C。去了姐家,回去的路上C說肚子疼,要買止疼藥。姐就和眾人提前下了車給C買藥,那個藥店以前姐和T經常去。
不知那天怎麼了,藥店提前關了門,沒買到藥還要走很遠的路才到家。看著C捂著肚子的樣子,姐有點怨自己辦事不周,姐和T走在一塊。Q和C在我們後方稍遠處(後來聽說C看見我和T一塊在前麵走,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姐那天話特別多,喋喋不休跟T講各種事,後來到了姐家,姐和T坐著說話。Q坐著啥也不幹,C看姐種的小花,姐注意到C不怎麼跟Q說話。姐不理解C怎麼會跟Q在一起,姐注意到C隻對T笑,對姐也很溫和。惟獨對Q(自己的男朋友)很冷漠,姐留他們住下,但是人太多住不開。姐苦苦挽留T,但那晚他們要借宿在T一個朋友的空房裏。T不去Q和C就沒法住,姐隻好送走他們,一肚子話就這樣壓在了心裏。
那晚之後,C跟Q分手了,C給T發短信說喜歡T,要跟T在一塊。沒過幾天,T又來找姐,H上班去了。T的同學(Y,還記得嗎?教姐做飯那個)請客吃飯,T帶著姐一塊去。姐和T走到公車站看見對麵有賣銅鑼燒的,姐記得T喜歡看機器貓。就說要給T買銅鑼燒,T說不想吃,姐非要買,買了幾個銅鑼燒。姐和T上了公交,T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在車廂後排的座位上喃喃地唱起了歌,姐以前沒發現他有這愛好。
T的行為引起了車廂裏的人的側目,但是T確實唱得挺好。這些側目似乎也就沒啥惡意了,到了目的地。目的地是當年跟T一塊挨打的地方,姐感慨著和Y的一群新朋友吃吃喝喝。Y發胖了,姐差點沒認出來,Y的朋友和姐格格不入,姐不知說啥。就隻跟T說話,T跟誰都能聊得來,後來姐說想去廁所。那個燒烤店沒廁所,廁所在挺遠的一個台球廳裏。T說你自己去吧(好像跟誰慪氣似的),姐一驚了,心想不會吧。這點情分都沒了麼,Y看姐楞在那兒,就說我帶你去吧,估計T也不認識。後來姐對這事耿耿於懷,姐沒問T是為什麼。
後來下起了雨。Y和他的新朋友們要走了,Y讓T住到他家,姐說T住我家,Y說。會不會不方便呀,姐說,沒什麼不方便的,T就聽任姐和Y安排他的去留。一點自己的意見也沒發表,這可怕的隨和,雨不大,姐和T決定遛達遛達。姐和T來到街上,雨還在下,小小的,甚至打濕不了衣裳。打傘的行人都收起了傘,姐有感於這舒服的天氣,人也隨之變得活潑起來。跳著腳踩路上的積水,T在一旁笑,姐說,太舒服了。咱們走回去吧(那路程是相當的遠),T說行啊,T一貫的隨和。也可以理解成沒有主張,誰說點什麼T都說行,沒有反駁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