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一個奇奇怪怪的箱子獨自找上門來的中年男人叫李忠林, 正如蕭南燭所一開始猜測的那樣, 這的確是個身份顯赫且來頭大到蕭南燭都有點不敢相信的大人物。
畢竟開始看這人這副狼狽失態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身居高位的, 不過在看到他遞給自己的名片後蕭南燭還是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究竟是誰。明明作為一個偶爾隻看看軍事節目的無趣男人來說, 他從前壓根就不會注意到這位每逢開大會才會出現在本市新聞上的政府領導, 可是自打前段時間他在王麗太太那兒結識的那些貴婦們紛紛加了他微信之後, 便時常在盆友圈裏分享些他們這些上層人士才知道的八卦傳聞, 蕭南燭因為和她們聊得次數多了更是被拉進了個一個群組,而最近他每天一上線看到這些政客太太刷屏最多的就是有關於李市長家出的那些倒黴事。
先是老婆死了,接著唯一的小女兒又死了, 明明這位李市長無論是從作風還是實績來說都很不錯,可是這新的一年才剛剛打頭,他就好像是惹上了什麼晦氣東西一樣倒黴的不得了。
因為在Y市就任市長都快五個年頭了, 所以其實這位在任期間成績出色的市長已經準備好去省裏就任了。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 他的身上發生了這樣一連串的事,這不得不讓人擔心起他如今的處境。
作為此刻正和這位李市長麵對麵的人, 蕭南燭在看著他語無倫次的絮絮叨叨了半天後沒忍不住讓春分給他端了點壓驚的福澤茶, 而喝了這福澤茶總算是恢複些平日模樣的李忠林市長先是劇烈地咳嗽了一聲, 轉而筋疲力盡般的衝蕭南燭開口道,
“對不住……剛剛我實在是失態了, 我失眠半個月了, 一直都在服用藥物,最近還見了兩次心理醫生……其實你這裏是我手底下的秘書推薦給我的,起初我也是不信的, 但濱江大橋那事我也是有所耳聞, 隻是因為這種神神鬼鬼事一向沒法放到明麵上來說就不好管……不過在看到市公安局那裏最後給的結案調查,我也信了您是有真神通的……因為我也不敢找別人來幫問這件事,所以隻能親自過來。加上這件事不僅關乎到我本人,也和整個Y市的安危有關,所以不管怎樣,還請蕭曆師能給我個麵子,幫我化解這個難題……”
這般說著,神色間轉而多了幾分凝重,蕭南燭是沒想到這麼一件原本看上去像是涉及家中的陰私的事居然會那麼複雜,所以表情都有些困惑,不過這當官的說話就是不一樣,幾句話就扯到什麼Y市安危上了,聽著還怪嚇唬人,所以在將視線轉向茶幾上的那個黑箱子後,蕭南燭挑了挑眉,也沒隱瞞自己已經知道他身份的事,隻將手指落在那黑箱子上麵敲了敲才開口道,
“我是一切好說,李市長您既然找到我就應該相信我,不過你總得先告訴我,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吧?”
他的這個問題讓李忠林的臉色白了白,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他半天沒有開口,正巧春分趴在蕭南燭膝蓋上不停地鬧,蕭南燭便低下頭皺著眉揉了揉這小丫頭的腦袋,而在下意識的看了眼這個一身嫩綠,顯得格外可愛稚嫩的小姑娘後,李忠林的臉色先是閃過幾分悵然痛恨,接著沉聲開口道,
“實不相瞞,這裏麵裝的是……太歲……”
李忠林的話音落下蕭南燭和春分都下意識地抬起了頭,也許是看出了他們顯然清楚這是什麼東西,所以李忠林也顯得愈發地心情複雜了,可是這件事說起來一切都要怪他的自以為是,弄到現在這個境地更是咎由自取,所以當下他就紅著眼睛顫抖著開口道,
“都是我的愚蠢……害了我妻子也害了我女兒,我隻聽說這是個吃了可以沒病沒災的珍貴東西,卻不知道冒犯了它就是犯了天大的忌諱,之後更是得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來還……如今這東西送也送不走,我也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才來找你的……”
李忠林的話讓蕭南燭抿了抿嘴角,打從聽到太歲這兩個字後他的臉色就一直不大好,畢竟這要是犯了尋常的邪祟也還好辦,可這太歲可不是尋常東西,他這一時間倒真不知道該怎麼回,而春分似乎也被太歲這兩個字嚇得不輕,直接趴到蕭南燭的耳朵邊小聲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