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上午待家裏都在幹這個啊?這是要折給誰的啊?哎喲,這是千紙鶴吧?你拿黃紙折千紙鶴要幹嘛啊清明君?”
“關……關你什麼事啊!!!”
不耐煩地這般回了一句,清明節明顯並不想搭理蕭南燭,所以臭著臉一副極不配合的樣子。可是他這嘴上凶悍,不自覺泛紅的耳朵倒是出賣了他,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蕭南燭勾著嘴角笑笑接著開口道,
“還保密啊,這千紙鶴一看就送人的啊,你看上誰了?穀雨?立夏?芒種?不會是春分啊她才多大啊……”
“沒有!你別瞎猜!”
臉紅脖子粗的吼了蕭南燭一句,清明此刻倒真是有些惱怒了,從這略顯失態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來,畢竟他自問光明磊落,才不是像蕭南燭那樣成天想著什麼情愛之事,所以當下他便把手中用紙錢疊起來的紙鶴給扔進了小筐子裏。
昨晚他和寒食見麵之後,沒說幾句話寒食就又教訓上他了。雖然除夕也時常會拿這種話來教訓他,但是相比起除夕,清明總覺得寒食的態度讓他更加的惱火,可是寒食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又看不過眼,而對他的那句話,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除夕說的對……你真是幾百年了,沒一點長進。”
這話聽上去很是莫名其妙,清明節不懂寒食這是什麼意思,但是看著他霜白的鬢角便忽然沒了聲音。他能感覺到寒食口氣中的那種心灰意冷,而就在今天好不容易幹完蕭南燭給他的那些家務活兒,清明節便開始用這些紙錢折紙鶴了。
說起來這東西還是寒食教他的,過去他還不似如今這般強大時,常常會被一些稍有些厲害的邪祟就折騰的不行。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少年,受了氣也隻會紅著眼睛哭會兒鼻子,而冰冷的像尊雕像似的寒食君則每次都會給他用紙錢折一隻紙鶴。
因為手頭並沒有其餘的紙,寒食隻能用祭祀用的紙錢折。清明一邊哭他就一邊折,待折好之後就放進他的手心。寒食君的白發垂落在他的膝蓋上,俊美的容顏也透著股疏離,清明往往看著看著就會停下來不哭了,而這個時候寒食就會用一種莫名輕柔的語氣對他說一句。
“清明,別怕。”
這般想著,清明也從漫長的回憶中蘇醒了過來,這沒一會兒的他自己也折了一小筐了。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折這些紙鶴,然而想到過去的事他還是忍不住這麼做了,而聽他說了這麼一大堆抱怨之後,蕭南燭先是一愣,接著低頭看了眼那些紙鶴,好一會兒才露出了有些了然的表情。
“哦,寒食喜歡你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和他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
聲音陡然的變得尖銳了起來,清明捏緊著手中的黃紙臉色都變了,他本身並不愚鈍,隻是因為時常被寒食過多的牽動情緒所以才會盲目。可是他就算是再機靈也沒法禁得住蕭南燭這麼直接的一句話,反倒是蕭南燭在被清明吼了以後挺坦然的笑笑,接著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眯著眼睛開口道,
“誒誒誒,沒說你們有什麼吧?你激動什麼?不過要不我們打個賭吧,你回去和寒食說句話,看他怎麼回答,到時候我們再來看看誰是對的誰是錯的……怎麼樣?”
“什麼話?”
一聽蕭南燭的話就皺起了眉,直覺他肯定沒個好主意的清明很懷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裏都是滿滿的警惕,而見狀的蕭南燭倒是輕鬆一笑接著意味深長地開口道
“你就和他說,寒食啊,我好像喜歡上曆師了,曆師他太英俊瀟灑了我不喜歡都不行啊,你覺得我們兩相配嗎(>^ω^<)?”
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