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一去不複返,薛氏就眼巴巴坐在院子裏等著宋嬤嬤回來。
從日上中天等到日落西邊,從月升等到月落,都沒有等到宋嬤嬤的消息。第二日,薛氏就找人出去打探消息,卻在此時發現,她居然忘了問,宋嬤嬤說的那個大戶人家是哪戶人家?
想通了這點,薛氏的眼皮子隱隱跳動起來,她意識到事情有變了,就急忙找了心腹去查抄宋嬤嬤的東西。
心腹回來稟報說,東西都在。薛氏放下心來,繼續等待。
可此時的薛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淡定自若, 她的心中藏著一絲不祥的預感,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抹不祥的預感越發濃烈。最後,薛氏親自去了宋嬤嬤的屋子裏,翻查她的東西。
宋嬤嬤並沒有帶走任何一件衣衫,可她帶走貼身的銀子和一些貴重的首飾,那些下人,壓根不知道宋嬤嬤手裏有多少貴重的東西,隻當宋嬤嬤都沒有拿走,東西全在。隻有薛氏才知道,宋嬤嬤將值錢的東西都帶走了,剩下的東西,都是不值錢的。
想到這些,薛氏心中氣血翻湧,暈了過去。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想不到,看似忠誠可靠的宋嬤嬤,居然會卷款私逃,這比拿刀殺了薛氏,還讓薛氏難過。
紫玉聽說薛氏暈過去,心中暗自詫異,難道聽到一些不實的傳聞嗎?其實,陳二叔在牢裏是不會受苦的,頂多受點委屈,這是她托蘇絳唇辦的事情,是不會出差錯的。
不過,此時的紫玉壓根沒有想到薛氏會暈倒,不是心急丈夫的安危,而是因為她的銀子被宋嬤嬤給卷走了,這兩千兩銀子,在薛氏眼裏,就是心上的一塊肉,有人挖走她的肉,她豈能不心痛?
在半路上,綠竹將宋嬤嬤失蹤的事情跟紫玉大略說了一遍,紫玉蹙著眉頭,隱約猜出,薛氏的暈倒,興許和宋嬤嬤有關。想到這裏,紫玉突然出聲道:“你可知道這宋嬤嬤的來曆?”
綠竹想了想,才偏著頭答道:“聽說是京城人。”
紫玉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狐疑,“怎麼是聽說?她不是有賣身契嗎?”
綠竹低頭道:“這宋嬤嬤的賣身契,不在我們手裏。”
紫玉的心一跳,不在她們的手裏,難道是在薛氏手裏?“那宋嬤嬤可靠嗎?”不知道為什麼,紫玉的心裏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薛氏這麼久都沒有上門找自己求救,會不會私底下有動作,自己卻不知曉?再說,她找人驅邪的時候,也是讓宋嬤嬤找人,會不會讓宋嬤嬤找到機會,把她這個做主子的,反算計一把?
紫玉是個聰明人,她深知,很多做奴才的人並不是不聰明,而是因為一張賣身契限製了他們施展拳腳,一旦他們找到機會反噬主子,就會毫不容情地將主子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