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聽了韓氏這番話,心中一暖,雖然知道韓氏在背後也算計過她,但紫玉素來不是冷心腸的人,對韓氏的同情始終多過於埋怨,心裏也明白,韓氏這樣做,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
此時此刻,紫玉已經原諒眼前這個老人家,畢竟,寄人籬下是什麼滋味,紫玉多少也體會到。對韓氏那點小算計,紫玉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如蘇絳唇所說的,凡事計較,結果卻是一無所有。懂得原諒和寬容的人,擁有的東西,永遠比失去的東西多。
紫玉不想自己心胸變得狹隘起來,就選擇了一笑泯恩仇,挽住韓氏的手臂道:“好,有娘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你瞧瞧她們倆,要是不說出來,外頭的人,還真的以為這是母女倆。”蘇太君指著她們兩個,對蘇絳唇道:“看得我十分眼紅。”
蘇絳唇倚在蘇太君的身邊道:“娘妒忌她們做什麼?難道我們娘倆會輸給她們兩個嗎?”
蘇太君聞言,點了點頭,捏了捏蘇絳唇的鼻子,笑著道“你說的這話,我愛聽。”接著,蘇太君又一把摟住蘇絳唇道:“有你這個可人疼的媳婦,就是有人拿金山銀山來,我也不換。”
韓氏聞言,上前湊趣道:“豈止是金山銀山,就算是拿天底下最寶貝的東西給我們換,我們也不換。”說著,韓氏和蘇太君相視而笑。
經過這番折騰,韓氏的問題總算迎刃而解。晚膳的時候,紫玉就不停夾菜給韓氏吃,過後,還親自做了一道子母仙桃給蘇太君和韓氏吃。這場晚宴,大家都吃得十分盡興。
夜色迷蒙,韓氏和紫玉坐上馬車,回了陳府。
薛氏聽說紫玉回來了,就忍不住想給紫玉添堵,拉著薛銀娘在垂花門口堵著紫玉。
紫玉見到薛氏和薛銀娘,眼裏閃過一絲冷意。若是薛氏以為這樣就能把自己氣走,那也實在是低估自己的本事。
攙扶著韓氏的手臂,紫玉有心要激怒薛氏,輕聲細語道:“娘,慢走,千萬別滑了。”
薛氏聽到這一聲娘,就特別刺耳,嘴角微勾,暗含諷刺道:“這沒娘養的,就是沒娘養的。一遇到年紀大了,就當成自個兒老娘來侍奉,也不知道羞恥二字如何寫的?這娘,豈是隨便可以認的,隨便可以喊得嗎?聽著就讓人家臊得慌。”薛氏一語雙關,不但說紫玉認韓氏為娘是一件荒唐的事情,也把紫玉出身侯府的身份給戳穿了,給紫玉定了一個沒娘養的名頭,讓下人看不起紫玉的出身。
薛銀娘還未出嫁,不好說話,隻能低著頭,站在一旁,任由薛氏踩踏紫玉。對她來說,薛氏越是將紫玉往死裏踩,情況就對她越有利。畢竟,下人都是牆頭草,一旦知道紫玉跟他們一樣是個奴才,那些人豈會把紫玉當成一回事?縱然麵上不顯,心底也肯定看不起紫玉這個吃裏扒外,忘了父母生恩的人。
紫玉知道,薛氏這樣做,無非是想把自己徹底擠走,好給薛銀娘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