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哥兒仰著胖乎乎的蘋果臉，道：“姑母，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蘇瑤聽到這句話，眼眶裏一片濕潤，道：“沒有。”
福哥兒不信，道：“隔壁家的二妞，被人欺負的時候，就跟姑母一樣，眼圈紅紅的，怪難看的。”
蘇瑤大窘，想不到福哥兒的眼神會這麼銳利，就急忙用手帕擦了擦眼睛，道：“是沙子進了眼睛。”
福哥兒不明白，疑惑道：“為什麼我的眼睛裏沒有沙子呢？姑母，讓我看看你的眼睛。”說著，他就用手捉住蘇瑤的手臂，拉著蘇瑤彎下腰給他看。
蘇瑤本來就是撒謊，見福哥兒當真了，就急了，道：“很疼，你不要這樣子，再這樣子，姑母就不理你了。”
福哥兒有點失望，他還真的想看，那沙子進了眼睛之後，變成什麼模樣，偏偏姑母不讓看。
蘇瑤見福哥兒神情失望，心底就軟了下來，拿起一塊百合糕，對著福哥兒道：“吃百合糕，不錯的。”
福哥兒搖頭，道：“我剛剛吃飽了，不能再吃了。”見蘇瑤露出一絲尷尬，福哥兒又撒嬌道：“姑母吃。”
蘇瑤將百合糕塞入嘴裏，本來甜甜的百合糕，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有了一絲酸味。
福哥兒見蘇瑤的笑容很奇怪，就撓撓頭，問道：“不好吃嗎？”
“不是。”蘇瑤綻開一抹虛弱的笑，“是姑母的胃口不好。”
“哦。”福哥兒點了點頭，將視線移到蘇瑤的肚子，輕聲問道：“是不是有了弟弟的緣故？”聽其他小孩子說，大人有了小孩子，就不喜歡吃東西，姑母是不是這個原因？
“嗯，是啊。”蘇瑤敷衍道。
福哥兒卻興奮跳起來，道：“姑母，你別怕，等弟弟出來了，我幫你狠狠揍他。”
蘇瑤一聽，愣住了，不明白福哥兒的意思。
福哥兒揮著小拳頭給蘇瑤看，“姑母，你瞧瞧我的拳頭，多硬啊，要是弟弟不乖，我幫你揍他。”
蘇瑤聞言，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道：“不許打人，要知道，打架是犯法的。”
福哥兒眨巴著眼睛，道：“為什麼不打？昨兒個，那個死胖子欺負二妞，要不是我的話，那二妞肯定被胖子打了。”
蘇瑤聽了，越發不喜，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動不動就揮拳頭。要是打傷人家，你拿什麼賠？”
福哥兒從未聽過這樣的話，黑眸全是疑惑，“什麼打傷人啊？難道別人打你的時候，你乖乖站在挨打嗎？”
蘇瑤聽了福哥兒的反問，愣住了，她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福哥兒下巴微微揚起，“爹說了，這個世上，就是哪個拳頭硬，哪個說話。我的拳頭要是不夠硬，被人打了趴下去，就得聽人家的話，我才不要聽人家的話，我要別人聽我的話。”說著，還揮動自己的小拳頭給蘇瑤看。
蘇瑤真的沒有想到哥哥會這麼教自己的兒子，就道：“那你爹爹還說了什麼？”
“爹還說了什麼？我忘了。”福哥兒朝著蘇瑤綻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以後，要是有人欺負姑母，跟我說一聲，我一定幫你把那個人打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