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少年(1 / 2)

初春時節,中原大地回春,而遠離中原的長白山上卻是另外一片景象。銀裝素裹,北風呼嘯而過,時不時可見野獸出沒尋食。‘嗚……’,遠處傳來一聲狼嚎,仔細瞧去,隻見兩隻體型異常碩大的冰狼奔跑於雪地中,身後卻是跟著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穿著獸皮的少年。少年四肢著地奔走,速度奇快,口中不時發出嗚嗚聲,貌似並不會說人話,雖被長發遮住看不清相貌麵容,卻也遮掩不了歡快的神情。

突然,對麵雪堆中驀的射出兩隻利箭,箭頭閃閃發亮,尖銳無比。兩狼猝不及防,瞬間便被射倒在地,少年見此,慌忙上前趴在兩狼身上,護著它們,兩眼四處張望。雪堆中兮兮簌簌傳出聲音,而後蹭出兩彪型大漢。隻聽得其中一個高聲笑道:“哈哈,大哥,咱們這次撞大運了,打到了兩隻這麼大的深山雪狼,這下可以拉到遠點的城裏賣給大戶人家,賣個好價錢了,”另一個大漢隻是點頭笑笑,並未出聲。

原來這二人是山下村莊的兩名獵戶,之前說話的名叫趙武,而另一個叫做沈明遠。長白山上常年冰雪連天,寒冬時節更是冷冽刺骨,再加上山下人煙縹緲,日子過得著實艱難。好在二人憑著祖上傳下的武藝,靠著打獵為生,倒也過得去。不過也伴隨風險,一不小心就成了猛獸口中之物。

兩人正想走上前,抬起狼屍。忽然,少年身形一晃,如鬼魅一般來到二人跟前,右手直往趙武咽喉切去,欲取他性命。趙武望著少年切來的右手,連忙向後退去,但少年的身形如蛆跗骨,緊跟他後退的步伐,眼見就要直入咽喉,忽然旁側閃過一道刀光,少年迅速收回右手,一個後跳遠遠退開。沈明遠立即橫刀擋在趙武身前,護著身後的義弟,這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看著對麵的少年齜牙咧嘴,眼露凶光地盯著二人,神色冰冷無比,甚是可怕,同時兩臂張開護著身後的狼屍。沈明遠微微轉過頭,看向趙武:“小武,你沒事吧?”。趙武對他笑了笑,“多謝大哥,小弟沒事。”隨即抽出腰上尖刀立於沈明遠身旁,二人緊緊盯著麵前的少年,如臨大敵一般。沈明遠大聲向少年問道:“小娃娃,我義弟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無緣無故就下此毒手。”過了許久也不見少年回答,隻是死死的盯著二人。趙武皺了皺眉,輕聲說道:“大哥,瞧這少年摸樣,像是隻狼嬰,而且貌似還會些邪門的武功,你說咋辦?”打獵多年,沈明遠也是初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之間拿不定主意。趙武想了想,向沈明遠提議:“大哥,我看他毫無人性了,已然成獸,不如一刀殺了他。”沈明遠猶豫了會,麵露難色,“看他如此年幼,咱們這麼做會不會有些恃強淩弱?”趙武搖了搖頭,“大哥,今日如若將他放了,日後他必會危害他人,咱們這是為善去惡,況且山下還有一幹村民啊”。沈明遠隨後沉思了會,點了點頭答應,“恩,你說的不無道理,就由我來吧,你退開些,小武。”

向來對大哥武藝欽佩的趙武也並沒反對,想想剛才的情形,自己還真不一定是這少年的對手,於是站在一旁靜靜觀看。

沈明遠快步走到少年跟前,隻見手起刀落,刀光一閃便想結果了這狼嬰,少年貌似知道他的意圖,也並不與他正麵搏鬥,隻是靠著之前那詭異的步伐左閃右躲,但也寸步不離狼屍。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少年依舊還是在原地閃躲,沈明遠卻是越鬥越驚訝,這少年雖然年紀尚小,但輕功已然超乎絕倫,纏鬥許久自己也未能碰到他分毫。忽然,沈明遠身側伸出一隻蒼老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便動彈不得了。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沈明遠心下一驚,更是萬分駭然,“這人輕功著實了得,我竟不曾發覺他到我倆身旁。”側眼瞧去,卻是一滿頭銀發的老者。老者身著一襲黑衫,麵色異常平靜,無喜無悲,目光矍鑠似要滲透人心。突然,少年右手往沈明遠眼睛戳去,沈明遠苦於無法動彈,心中暗暗叫苦,沒想到這少年身後還有這麼一尊大佛,這下要陰溝裏翻船了。不料,老者伸出另一隻手,隻輕輕往少年手上一點,少年右手便垂於下來無法抬起,顯然是被封住了大穴,他立馬退到狼屍旁護著。沈明遠看這情形,鬆了口氣,看來二人並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