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體基因研究所內的一間實驗室,寬敞、明亮,室內擺放著無數的玻璃器材,這些貴重的器材說明了這裏主人的身份。這間實驗室的主人正是國家人體基因學權威劉誌剛博士。此刻的實驗室內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在忙碌著。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她的臉美的令人驚訝,彎彎的細眉,雪白的肌膚,彷佛連一顆淚珠也會把她的腮兒滴破。一頭烏黑垂肩的頭發,穿著一身白色大褂。這個女孩叫張欣怡。此時,她正在整理那些淩亂擺放著的器材,將它們一一歸類放好。她時不時地偷偷看一眼放在實驗室一角的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應該說是一具屍體。
這具幹屍埋在土中經過了無數年的歲月,屍體上的水份早已經蒸發光了,隻剩下醬紫色的幹皮包著骨頭架子,五官塌陷,眼睛鼻子都變成了黑色凹洞,兩手平放在身體兩側。令人奇怪的是幹屍的心口處竟插著一件已經發黑的東西,那東西像是匕首,卻又不像是匕首,它呈圓錐形,四麵都有薄片,錐尖的一頭已經沒入幹屍體內,露在外麵的最上端是平滑的圓柱形,好像是用來握手的手柄處。那是前些日子在一個偏僻的小鎮挖掘出土的一具幹屍。經過鑒定,這具幹屍隻有五百多年曆史了,令人驚奇的是他沒有棺木的遮掩,地處潮濕陰森的環境,除了屍身發黑和因失去水份變的幹枯外沒有任何損壞。她依然清晰地記得當劉誌剛博士第一眼看到這具幹屍時那種欣喜若狂的表情,在他的一再的懇求下研究所才同意將這具幹屍先交予博士進行研究。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博士一定要研究這具幹屍呢?隻因為它隻用了五百年的就成為幹屍了嗎?女孩目不轉睛地盯著幹屍,幹屍臉上幹癟的肌肉突然動了一下,女孩大驚失色,全身發顫直冒冷汗。過了一會兒,見幹屍沒有動靜,女孩用手揉了揉眼睛,看到幹屍仍完好的躺在那裏,臉上的肌肉也似乎沒改變過。
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女孩自我嘲笑道:“我是搞科學的呀,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他都死了有幾百年了,怎麼可能會突然爬起來?”女孩搖搖頭,轉身繼續她的工作。“咦,這不就是博士說的可以讓他拿諾貝爾獎的那瓶血液嗎?怎麼會放在這裏?”女孩從桌上提起一瓶裝滿血紅色液體的試管仔細瞧了瞧,微微笑道:“博士真是的,老說這東西有多珍貴,既然都這麼珍貴怎麼還到處亂放呢。”女孩小心翼翼地拿著這支裝著血紅色液體的試管,慢步走向那具幹屍旁邊的櫃子。路過幹屍的身邊,心頭莫名地打了個寒顫。她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想那具屍體,快步走過擺放著幹屍的那張床。突然,她被床腳絆了一下,在驚呼聲中手中的試管脫離了那雙纖纖玉手自行向半空飛去,在空中轉了數圈後終於落到地上。“鐺!”玻璃製的試管終於受不住地麵的衝擊,碎了。女孩快速爬起來,一臉驚恐地看著一地的玻璃碎片和灑的到處都是的血液。
“欣怡!什麼聲音?……”一個沉厚的男聲從門外響起,隨後進來一個穿著白色大褂年過半百的老人,他一進門看到眼前的情景當即明白到發生了什麼事,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博士。”張欣怡很甜美的聲音怯怯地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剛才想把試管放到櫃子裏去的,怎麼知道突然滑了一跤……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劉誌剛博士似乎沒有聽到張欣怡在說什麼,事實上他也確實沒聽到,此刻就算有人在他耳邊大喊大叫,他一句也聽不見,因為他的心都跟著滿地的玻璃碎片一樣,粉碎了。了好半天,劉誌剛博士才緩過神來,兩眼慢慢轉紅,雙手微顫,嘴上喃喃道:“血液,我的血液,我這輩子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