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本姑娘有那麼老嗎?”楚月氣哼哼地不為所動,卻忘了“姑奶奶”也不年輕,“臭小子,你的歪詞一向不少,歪詩也寫的不錯,還會唱歪歌。給自家坦白,騙了多少個女子?”
她說的自是他做秦檜時的無限風光。
明日心中有數,自己用歪詩著實騙了兩個花魁娘子:一曲《飲酒醉》,拿下了李師師;一首《半壺紗》,征服了玉僧兒。
他也知道,自己當日泣血絕唱的《90戀曲》,讓眼前的孩他娘永生難忘。
而緊隨其後的《但願人長久》,則令他從另一個女孩的劍下化險為夷。
他卻不知道,正是自己隨口哼唱的《曾經的你》,第一次打開了那個女孩子的心扉。
明日飛速回顧了一下自己的“歌壇光榮史”,肚中盤算著,有道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楚月知道的,自然是賴不掉,她不知道的,打死也不能說!
他抽了一下鼻涕,可憐兮兮道:“王氏、興兒,她倆是對我霸王硬上弓,玉僧兒是酒後亂性,隻這三人。”
這三個女子,跟他有過男女之實,楚月一清二楚,他無法抵賴的。
獨獨漏了李師師,因為唯一的知情者翁順,已被王氏毒殺,死無對證。
至於鍾情他的三相公、暗戀他的襄晉公主、崇拜他的霜鈴丫頭,自然不算。
月兒娘子,誰叫你老公、為夫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
明日這般一想,小腰一挺,理直氣壯,自覺並無多少對不起楚月的地方。
“真的隻有三個?”楚月毫不留情地又拔掉他一根鼻毛。
“啊……”他近乎呻吟地叫了一聲,毫無誇張,哭喪著臉,“真的……”
楚月似笑非笑:“聽說你鑽了霜鈴的帳篷。”
天下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明日暗呼僥幸,一臉正氣:“你可以去問她!蒼天在上,我要是動了她一根毫毛,天打雷劈!至於鳳姐姐,我更是沒有碰她,算是我的師傅,我怎敢亂了倫常?”
“姑且信你一次。”楚月的星眸往他的鼻孔裏一瞄,“哎呀,長的都拔光了,短的不好拔,這可咋辦哩?”
明日見她不懷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渾身發毛,自己身上長毛的地方可不少,難道狠心的臭丫頭連那些地方也不放過。
“臭小子,想什麼呢?”知夫莫若妻,楚月俏臉一羞,“那些地方的毛,本姑娘才不稀罕!這鐵公雞之罰,算你過了。”
她這才直起腰,活動發酸的手腕,敢情,玉腕八罰是跟腕力有關。
明日剛想喘息一下,就見楚月又從箱子裏取出一個類似馬嚼子的金屬物件,真的套在了他的臉上。
這是幹什麼?孩他娘,你要騎我無所謂,別拿你老公真當馬啊!哼,等到翻身當主人的那天,看為夫我怎麼騎你……
明日在心中展開精神勝利法,抵禦對第二罰的恐懼。
嗨,自己真不是幹革命的料,“敵人”的拷打才剛剛開始,就挺不住了。
還有七罰,這讓老子怎麼熬?天老爺啊……
楚月像個惡作劇的小丫頭,笑吟吟道:“這第二罰,叫‘馬兒跑’。我們北人放牧,會在馬頭前挑一叢青草,讓它看得到吃不到,於是跑得飛快。既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便是這個典故。”
明日下巴套著馬嚼子,冰涼冰涼的,一顆心也嘛涼嘛涼的,這“馬兒跑”隻怕比“鐵公雞”更加不堪忍受,自己能熬過去嗎?
他一不留神說出了心裏話:“娘子,可是我已經吃到你了……”
“臭小子,叫你欺負我,現在就是‘馬後炮’……”楚月大恨,伸手在馬嚼子上的某個機關一扭,明日的嘴巴頓時張大,想合也合不攏,話兒自然說不出來。
便見她拽下自己一根長長的青絲,對著他合不攏嘴的臭嘴,小心翼翼地探了進去……
明日亂哼哼著,淚如泉湧,隻覺得一根細絲在自己的喉嚨深處遊走,所過之處,有如蟻爬,奇癢無比!
他想閉上嘴,卻被馬嚼子撐得死死的;他想要嘔吐,偏偏無法嘔出……
那感覺,真像有匹小馬,在他的喉腔中翻江倒海!
那滋味……就是神仙也受不了啊!
見明日快要翻白眼了,楚月這才抽出頭發絲,又鬆開馬嚼子,得意洋洋:“狗奴才,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
明日一陣幹咳,眼淚鼻涕齊飛,帶著哭腔道:“我的好姑娘!我的好娘子!我的親親好老婆……我早就知道你的厲害了,我要當你一輩子的狗奴才、做你一輩子的馬兒,一輩子讓你騎……我的天仙女主人,觀音女菩薩、救世女英雄,你就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