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 第二百六十章 影子寫手(1 / 3)

這一年,宋金兩國的政壇連番地震,最終改變了兩國上層的政治格局和外交政策,而成為宋金百年關係史上的一個重大轉折點。

這場政治地震的罕見之處,不僅在於時間上的巧合,更在於空間相隔萬裏的每一次事件,都似乎存在著某種聯係。

在敵對的兩國,發生如此曖昧的現象,可謂古今少有。

元月:秦檜出任樞密使同日,遣金宋使返朝,帶回太上皇與鄭後早已死於北國的凶耗,一時舉國憤恥,趙構亦作出哀不自勝之態。

二月:嶽飛奉詔以親兵赴行在平江府朝見,加太尉虛銜並升宣撫使。

作為南宋五大將中年齡最少、資曆最淺、升遷最速者,嶽飛官位已超躍吳玠,與韓世忠、張俊、劉光世並列,成為朝廷最可委重之大帥。

同月,蒲魯虎一係表態支持撻懶“歸河南地”之奏議,標誌大金上層派係重新整合,從中央到軍隊分為三大派係。

撻懶與蒲魯虎結盟,兀術擁護帝係,粘罕黨羽徒布朝廷,卻無兵權而實力最弱。

三月:趙構激父母之仇,以嶽飛素誌殄虜,恢複大任非其莫屬,開未有先例,授命嶽飛節製韓、張以外諸軍——大宋七分之五之兵,再罷劉光世淮西之軍,欲並入嶽家軍,以圖北伐。

嶽飛之生平大誌將償,喜之欲狂。

誌大才疏的宰相張浚欲奪不世之功,在秦檜挑撥下,與“以合兵為疑”提醒趙構太祖黃袍加身故事,防嶽飛尾大不掉,功高震主。

趙構反悔,收回成命。

同月,粘罕心腹、大金尚書左丞高慶裔,以貪贓罪下大理寺,其實無官不貪,此案擺明針對粘罕一係。

從政治主張上看,撻懶和蒲魯虎乃主和的保守派,帝係與粘罕一係同是主戰的強硬派。

但從利害關係上看,功高震主的粘罕早已成為帝係心頭首要之患,蒲魯虎與粘罕自是結怨在前。

撻懶為謀大計,亦須消除粘罕在軍中影響,所以保守派與帝係在對付粘罕的立場上是一致的。

那粘罕一係本沒把蒲魯虎一個後輩放在眼裏,冷不防中了一著“折翼”暗算,方寸大亂。

四月:嶽飛憤慨趙構反複,作出驚世駭俗的抗上之舉,擅自離職,徑上廬山東林寺為亡母守孝。

宋廷震動,秦檜唆張浚欲罷嶽飛兵柄,劾以專兵要君之罪,趙構始有猜忌嶽飛之心。

同月,宋使王倫等至金京師會寧府,議還河南地。

正值高慶裔一案峰頭,在帝係默許和縱容下,蒲魯虎興起大獄,株連粘罕一係甚廣。

高慶裔精於權謀,與穀神為粘罕左右手,每有決策必出二人,蒲魯虎深恨之,竟定其為死罪。

五月:嶽飛離職消息傳到嶽家軍,將士皆雲“我公不複還矣”,軍心大亂。

那大宋江山如何離得開嶽家軍?趙構連續下詔嚴令嶽飛出山複職。

嶽飛副手王貴、參議官李若虛上廬山,責以最重語氣“公欲反耶”,逼嶽飛出山。

同月,粘罕多方營救高慶裔未果,始知失去兵柄意味著什麼,悔之晚矣,無奈,冒闖少年郎主寢殿,當即受到合刺嚴厲斥責。

眾多禦前侍衛刀劍出鞘的陣仗,絲毫不放在戎馬一生的粘罕眼中,但為了親信,連老郎主都不拜的粘罕,撲通一聲跪下,哭求自貶為庶人,赦免高慶裔死罪,合刺竟拂袖而去。

六月:嶽飛複出,受詔再赴行在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