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細思極恐,預見到自己未來的“悲慘命運”,一個人躺在小舞台上,置身空蕩蕩的後花園中,對著藍天白雲發呆。
夏至剛過,天氣漸熱,海州依山傍海,四季分明,最熱不過十幾天,實在是極養人的一方水土。
不多時,艾裏孫找來了,臉上的表情很有些古怪:“哥哥,郡主嫂嫂命我喚你去議事。”
唉!會還是要開的,盜夢大計也要繼續,楚月小嬌妻的這一點,明日最是欣賞,從不因私廢公。
他打起精神,將自己拖起來,跟著艾裏孫出園,不忘探聽虛實:“兄弟,你嫂嫂沒有其他的動靜?”
艾裏孫老老實實道:“府中很安靜,幾位嫂嫂沒鬧出什麼事……”
幾位嫂嫂?明日一聽此話,就心中冷颼颼的,四美當前的這道關,老子該怎麼過呢?
要不,出門避幾天,讓這些姑奶奶相處融洽了,自己再回來?
明日懷著這般心思,又問:“外麵有沒有什麼大事,需要我處理?”
有人已料到他有此一問,艾裏孫強忍笑意:“三嫂嫂說,便是有天大的事,也等議事後再說。”
三嫂嫂便是嶽楚,並非排了大小,而是她既有“三相公”和“三姑娘”之稱,艾裏孫等人便衍伸為“三嫂嫂”了。
明日出了園門,便往邊上一拐,艾裏孫提醒道:“哥哥,議事廳在這邊。”
他一翻白眼:“我去辦點小事,活人不能讓尿憋死!”
如此磨磨唧唧,明日幾乎是被艾裏孫押到了議事廳,實在不想見那幫兄弟姐妹,免得被他們看笑話。
誰知一進門,他就想逃。
原來召開的不是圓桌會議,屋裏坐的隻有四人,雲鬢花顏,不是楚月、嶽楚、李師師和玉僧兒四女,又是誰?
明日剛轉過身,便聽一聲嬌叱:“老小子,你敢溜?就休想回這個家!”
嚇得他當即站著不動,楚月又吩咐道:“艾裏孫,關門!”
嘿,不會是關門放狗吧?又或者關門打狗?
明日苦著臉,使勁眨眼,向兄弟求援。
艾裏孫則衝他擠了擠眼,意思哥哥你自求多福吧,小弟幫不了你了,便關上了房門。
明日隻覺兩眼茫茫,四顧無助。
嶽楚似有打圓場之意:“還不過來坐下?”
“喏!”明日趕緊應了一聲,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又似一個待審判的嫌疑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挪到圓桌邊,在離四女最遠的位置坐下。
楚月儼然主審官,威嚴道:“抬起頭來!”
“人犯”明日做賊心虛,慢慢地抬起頭,與對麵四張爭妍鬥豔的俏臉對個正著。
但見楚月殺氣騰騰,嶽楚冷若冰霜,李師師似笑非笑,玉僧兒兩眼通紅,四女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一致對外。
明日的大腦快速地分析了一下形勢。
若是文鬥,自己再花言巧語,也說不過四女的伶俐小嘴。
若是武鬥,嶽楚和李師師兩大高手一聯手,便能勝過他。
看來,自己隻有挨鬥的命了。
好男不和女鬥,好漢不吃眼前虧,隻要不影響盜夢大計,我便任你們擺布。
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哥哥挺得住……
明日一臉的悲壯,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小模樣。
楚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聖爺,你在我們姐妹肚皮上折騰時的威風氣概,到哪去了?”
明日心中悲呼:嗚呼,女人一旦結了婚、生了孩子,就什麼話都敢說了,這還是當年那個嬌羞無限的可人兒嗎?
還好,至少臭丫頭嶽楚的臉被這話羞紅了:“妹妹,我們不是要問他,對僧兒姐姐,到底有何打算、做何交代?”
原來四女的年齡,李師師自是最大,玉僧兒反倒比楚月和嶽楚大一歲,隻是以前跟明日以兄妹相稱,便叫楚月為“嫂嫂”。
方才,玉僧兒得悉明日便是“秦三官人”這個負心賊,哭著跑出了後花園。
楚月頓時醒悟過來,忙將她拉住,幾姐妹一起到了議事廳,好生勸慰。
到這份上,玉僧兒也不遮遮掩掩了,將她和明日的一段過往盡數道出。
其餘三女才明白她對明日的一片真情,自是同仇敵愾,大罵這個負心賊,勢必幫她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