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僧兒退無可退,靠在艙壁上,忽然撲哧一笑,百媚橫生:“王大官人,你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折了腰?”
王繼先色迷心竅,見玉僧兒態度大變,還以為她開了竅,大喜道:“小僧兒,王某為你閃舌折腰,心甘情願……”
他說著,動作麻利地褪了褲兒,露出醜陋的下身,就要撲上去。
卻聽得“啪”地一聲脆響,這廝慘叫一聲,撲倒在地,隨即響起更大的慘叫聲,卻是前麵那話兒,杵到了艙板上,那般滋味,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住。
玉僧兒笑的更開心了,嬌聲道:“王大官人,你怎麼如此急色,連塊艙板都不放過?”
“你這賤人,膽敢暗算於我?”王繼先曉得著了道兒,又驚又怒,就要忍痛爬起來。
“啪”的又一聲脆響,他再次慘叫,撅起的屁股塌了下去,上麵已多了兩道紅色的血痕。
一根長長的竹竿在空中彈跳著,握在一個人的手中。
王繼先感覺後麵那兩下,力道透入骨髓,鑽心一般的疼痛,更驚恐地感覺前麵最要緊的部位,似乎折了,殺豬一般地慘叫起來:“來人啊!快來人……”
誰知,他帶來的一班手下,連個屁響都沒有。
岸上倒很是熱鬧,笙歌鼎沸,不時響起炮竹和二踢腳的炸響,年節將至,頑童們最愛放鞭炮。
王繼先的手下都是黑虎社的高手,卻被人悄無聲息地製住,他情知遇到了高手中的高手,眼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立刻很光棍地求饒起來:“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咦?你不是說自己就是王法麼?這也太沒王法了吧?”伴隨著一個半是好笑半是調侃的聲音,一雙穿著皂靴的大腳站到了王繼先的臉前。
王繼先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好漢,小的跟當今聖上關係匪淺,你要官,便得官。你要財,便得財……”
來人一聲冷哼:“老子知道你是誰!我想要你的命,如何?”
“啊?”王繼先嚇得縮成一團,怕死之極。
“夫君,這廝欺負奴奴,你要為奴奴做主啊。”玉僧兒帶著香風撲進來人的懷裏,半真半假地嗔怨。
來人竟是玉僧兒的丈夫,那個什麼員外?王繼先不敢相信地抬臉去看,正看到一張大胡子的粗獷麵孔,穿著錦衣華服,像個十足的暴發戶。
這個大胡子,不是明日是誰?他和玉僧兒夫妻倆設套收網,收進了盜夢大計的第一個獵物。
“你大爺!還敢看?”明日吹胡子瞪眼,又是一竹竿抽在王繼先的屁股蛋上,力道更大,使他直挺挺地趴好。
“哎呦!”王繼先被打在一個地方,疼在前後兩個部位,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轉而向玉僧兒求饒,“玉生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你……”
“我的娘子,你也敢冒犯?該打……”明日一口氣連抽了十幾下,打得王繼先的屁股血肉模糊,疼得直翻白眼,幾乎叫不出聲來,這才解氣。
玉僧兒見這光棍裝死,從桌上拿起裝鹽和辣椒粉的瓶子,全部灑在了他的傷口上,果然最狠女人心。
王繼先立刻活過來,一麵嚎叫、一麵滿地打滾,醜態不堪之極,正是潑皮本色。
明日一腳踏住這廝,鄙夷道:“潑賊,你再撒潑,信不信老子一腳送你上西天?”
王繼先不敢裝了,強忍劇痛,苦眉歪眼:“好漢、玉生,隻要饒我一命,你們要什麼,但凡小的有的,盡予所取!”
“哦?這可是你說的。”明日彎下腰來,跟王繼先臉對臉:“王醫師,你看我是誰?”
王繼先想看又不敢看,期期艾艾道:“聲音有些耳熟,實在看不出好漢是誰?”
明日哈哈一笑:“說起來,你還是我們夫妻的媒人。我姓明,雖然不姓王,但我說的話,也是王法。”
還真是的,明日和玉僧兒第一次結緣,便是拜王繼先所賜,讓明日英雄救美。
而緣分再續,也是托王繼先追捕玉僧兒的福,讓明日來了一出“千裏送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