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船外的霧氣越加的濃重起來,漸漸的就看不清楚遠處了,除了沼澤四周讓人惡寒的死屍之外,一路上倒還很平靜。
剛剛經曆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我感覺有些心力不濟,加上四周詭異漂浮的屍體,我們誰都沒有說話的興致,除了船槳帶動的流水聲,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期間他們兩個劃累了,要我接手,但一想起夢中發生的一連串詭異事情,我就有些心虛,於是接替了胖子,讓他先休息,我和猛子繼續劃船。
不過猛子這家夥想要抗議,說我不公平,但是在我和胖子聯手的淫威之下,他也無可奈何的接受了我替下胖子的事實。
當我接替下胖子,拿著船槳開始滑動的時候,別提有多惡心,那些死屍也不知道在水裏被浸泡了多久,身體異常的滑膩,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船槳末端,觸碰到死屍傳過來的那種讓人渾身發麻的感覺,隨著船槳每一次的劃動,我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船槳將沼澤之中的屍體劃爛,撥開一顆顆腐爛的頭顱,被水流帶動著翻滾沉浮。
沼澤之中的那些肢體不斷的和我們的船發生碰撞,不時響起輕微的“砰砰”聲,一時間讓人渾身都不自在,我隻能強忍著腹中胃液的翻騰擺動船槳。
四周太過安靜了,讓我渾身不自在,就問胖子:“胖子,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屍體,就跟他媽到了陰曹地府似得。”
胖子在後麵顯得很無聊,一個勁的把登山包的東西倒出來,想看看裏麵到底還有什麼我們可以用得著的東西,不過還真給他找著了一圈繩子和一把信號槍,還有不少的信號彈。
那家夥拿著信號槍就跟撿到寶似得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把玩,聽見我問他,有些不耐煩的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大概這裏在很久以前打過大戰,或者是爆發過山洪之類的,四川這地界老林子,泥沼子多了去了,加上前幾天下過幾場大雨,這地方是被山洪衝出來的也不一定。”
我點了點頭,這倒也說得過去,隻是這些屍體也太多了,幸好我們還有一條船隔著,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我也不想活了。
這時我聽見胖子說道:“要不我們試著打一發信號彈,看看還能不能用?”
猛子一聽就來了興趣,我本來想反對,胖子這家夥就不是個消停的主,要不然前麵兩次也不會都是他遭殃了,他也就是想玩玩,不過我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反正還有那麼多,也不缺這一兩發。
胖子見我們都不反對,吆喝了一聲,對著天空“砰”的一聲就打出一發信號彈,瞬間就將我們四周的景象照亮。
剛才天色比較黑,加上四周都是大霧,我還真沒有看清楚沼澤四周的景象,被這信號彈一照,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們真的是被層層疊疊的死屍包圍在中間,被信號彈點亮的範圍之內,全都是參差不齊的肢體,那些死屍被信號彈的紅光一照,白色的瞳孔泛出妖異的紅色,在迷霧中看得直叫人心裏毛發,突然胖子指著前方喊道:“你們快看,前麵是不是有一座島?”
我愣了一下,怎麼他媽越來越離譜了,這老林子怎麼突然之間出現這麼多的怪東西,一會鬼藤,一會沼澤的,又出來一座島,要是說前麵有一座山我還相信,這個鬼地方怎麼可能出現一座島。
他說話間,在空中的信號彈已經滑了下來,就在光線熄滅的瞬間,我向胖子所說的方向看去,前麵還真有一處巨大的陰影,倒還真有些像島的形狀。
當場我就愣了一下,趕緊讓胖子再裝填一枚信號彈,胖子也不囉嗦,三兩下的又填上了一枚,朝著前麵又開了一槍,將剛才那枚信號彈照亮的地方又重新點亮。
我這次看得清楚,那根本不是什麼島,而是一條大船,有兩層樓那麼高,一時間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我就聽見猛子在旁邊咽了一口吐沫,胖子的臉色也不大好看,這真是越來越詭異了,我們腳下的小船倒還說得過去,找幾個人都可以抬過來,但是那麼大的一條船,不要說抬了,就是修都得修好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