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板子聲不斷的回蕩在整個練武場上,地下整齊站著的一萬來號人麵上雖都是不忍神色,卻全都敢怒不敢言。
蘇清寧正準備出手解決掉這群狗仗人勢的親衛,便見一個副將打扮的人點頭哈腰的站了出來。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饒了他這一次吧。這是我義弟,都怪他年幼無知衝撞了你們,我這就替他給你們賠個不是。”
他說著便借身形遮擋往那千夫長衣袖裏塞了錠銀子。
按說這副將比千夫長的等級高上許多,在他麵前卻還不得不放低姿態。
由此可見這軍隊秩序混亂,誰和黎誌遠親近誰就是老大。
那千夫長收了錢財,麵上表情雖緩和了幾分,卻還是不鬆口。
“在軍營裏誹謗上級可是重罪,怎麼可以輕易繞過?!看在是林副將的麵子上,倒是可以從原先的五十板子減到三十板子。”
“給我繼續打!今天我非要讓這些兵油子好好看看,胡亂編排將軍是個什麼下場!”
眼看著這些人怎麼都不肯放過那個年輕小兵,林副將當即又往那千夫長衣袖裏塞了幾錠銀子,討好地道:
“是是是!都是我義弟不好。大人,您開開恩。你們今天在這站了一早上也累了吧?不如先坐著休息會,讓我們軍中兄弟來代勞,執行剩下的二十幾板子?”
那千夫長掂了掂手上的銀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把位置讓給了林副將身後的那些人。
這些人表麵看上去倒也是一副嚴肅模樣。但蘇清寧一看就知道,他們打人手法的十分巧妙,屬於是聽著聲音特別大,打在身上卻不疼的那種。
沒多久那剩下的二十幾板子便打完了,那千夫長又放了幾句狠話,才帶著身後的人耀武揚威的走了。
將士們這才敢圍上去檢查那年輕士兵的傷勢,給他簡單包紮好後便把人抬進了林副將的營帳裏。
蘇清寧和蕭懷朔對視一眼,也一起閃身躲進了林副將的營帳。
那邊,林副將剛遣散走其餘人,便給了躺著的小士兵一個腦瓜崩。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早說了讓你再忍一忍,你怎麼就是不聽?!”
“我們馬上就要查到蕭家人被誣陷的真相了!你今天公然挑釁黎誌遠的人,要是讓他們發現了端倪,我們全都會被你牽連!”
小士兵自知犯了錯,一直垂著頭。卻還是憤憤不平的道:
“將軍!這群人太過分了!雖然前段時間國庫被搬空了,老皇帝又不知從哪弄來了筆錢財。黎誌遠這狗賊到現在都還沒自立為王,無非就是想多從老皇帝那裏多騙些軍餉!”
“他要是真的去殺南疆或者北璃人來換軍功也行,但他們記軍功用的全是從大乾子民身上割下來的耳朵啊!”
“最近好幾個偏僻窮困的小村落都被他們屠殺了個幹淨!這他娘的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他越說越激烈,一拳便捶在了桌案上。
林副將的神情也變得分外凝重。
“嗯,他原先在大帥麾下時順從無比,誰又能想到那單純的外表下藏的是一顆狼子野心?!”
“再忍幾日吧,我們馬上就收集全證據了,可以昭告天下大帥的清白了!”
“大帥一生英明、愛民如子,哪怕掉下懸崖屍骨無存,也……也不能被世人誤解……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