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我們的一舉一動好似對方早在就知道了,應是軍隊裏出了奸細。”
蘇清寧點頭讚同:“嗯,是黎誌遠。不過他已經被我們殺了。”
蕭硯初恍然大悟:“果然是他!他和我們朝夕相處,我早就發現他行蹤有些奇怪。但父親卻說他從小失去了父母,言行怪異也正常,讓我們盡量包容他一些。”
“哼!他奶奶的!這就是我們無底線包容他的下場!”
蕭硯初氣得額角青筋直跳,一拳便捶在了地上。喘了好幾口氣才繼續道:
“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一個整潔的房間裏了。救我的人說他是椿生堂的坐診大夫,當時正好進山林裏采藥,見我還有一口氣便把我帶了回來。”
“他說我傷勢太重,尋常中藥難以治好,便給我用了福壽膏。”
“現在想想,他的說辭簡直處處是漏洞。我當時倒在萬軍之中,沒被馬蹄踩扁就是萬幸了。又怎麼可能讓他一個普通大夫在幾萬人的屍體堆裏撿到?!”
他說到這裏緩緩歎了口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隻可惜我當時傷勢過重,哪怕醒著也是迷迷糊糊的,當真沒看出他的算計。”
“直到後來我越發依賴他的那個膏藥,不服用就渾身難受。又發現他總是趁我服用膏藥神誌不清的時候問我一些蕭家的事,我這才反應過來,是著了他的道,這才想辦法逃了出來。”
“我逃出來了才發現,他安置我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椿生堂,而是城外的一個別院。我本來要回城裏找人的,隻可惜沒走多遠就再次發病癱軟在地,又被路過抓壯丁的山匪順帶劫進了匪窩……”
蘇清寧聽得唏噓不已。
按原書寫的,大哥是等到蕭懷朔都建立起了一方勢力才冒頭和他彙合的。
所以哪怕他們今天不出手救他,想必他之後也會遇到機緣把身上的病治好。
不過現在大哥被他們截胡了,少受點苦也是好事。
思及此,她當機立斷地道:“大哥,剛才我們就商量好了,在這山寨先落腳住下。”
“你傷勢太重不宜挪動,今晚便在這山寨歇下吧。勞煩二哥回去給祖母她們報個平安,我和阿朔留下來陪大哥。”
“祖母也在這附近?那母親和你們嫂嫂呢?!”
一聽到祖母,蕭硯初眼眶瞬間泛紅,搶先問道。
蕭淩秋當即道:“好得不能再好了,你就在這安心養傷吧!明天就能見到你家卿卿了!”
“蕭淩秋!你竟然偷偷聽我牆角?!”
蕭硯初掄起拳頭就要朝身邊這二貨弟弟揮過去。
蕭淩秋急忙大笑著躲開:“我……我當時隻聽了幾句話,就被爹爹逮回去了!”
“再說了。明明是你先欺負我的,你還有理了?當初是誰趁我不備,絆了我一跤,害我在欣悅麵前落了好大一個臉!”
蕭硯初被氣得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也不甘示弱的回罵道:
“哼!你個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哥哥我推了你一把,讓你摔進了她懷裏。就你那烏龜速度!現在估計連人家的手都沒摸到!”
“行了!趕緊滾,省得在這裏礙我的眼。”
他雖是一副頭痛欲裂的模樣,眼底卻全是笑意。
他們兄弟之間鬧歸鬧,感情卻很深。蕭淩秋不放心他們三人待在這偏僻的山寨裏,便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今晚和你們一起過夜。方才阿朔不是一路都留了記號嘛?明天暗衛自然會帶著祖母他們找過來,我不回去報平安也成。”
“這荒郊野嶺的,就你們三個留在這裏不安全。”
卻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幾人就聽到了遠處傳來不尋常的風聲。
聽那聲響,像是有幾十個武功高強的人正往這邊飛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