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榠依舊是一襲雲紋紅裙,腰間係一條白玉佩。瞥見腰上的玉佩,蘇榠腦中閃過雲墨染那張傾城的俊顏,不禁臉又紅了。“姑娘,是否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夜箜嵐見她臉微紅,還以為她是不舒服,未經男歡女愛的她,怎麼可能知道兩世年齡加起來已經過四了的蘇榠現在想什麼呢?蘇榠聽她一說,穩了穩心神道:“無礙。”臉上的紅也恢複成原來的白皙。

吃過早飯,蘇榠便帶著夜箜嵐到處走,以前的蘇榠從不喜歡身邊有人跟著,覺得像被人監視了,但是這個女孩卻沒有讓她有這種感覺。四處瞎逛,蘇榠一上午便逛了許多地方。

走到禦花園,蘇榠看著頭頂的烈日,雖有念力傍身,卻也著實感到了熱意。而身後跟著的夜箜嵐更是滿頭大汗。蘇榠打量下這小丫頭,看她強撐著,好笑地問:“這麼熱你也不抱怨?”

“奴婢不敢,小姐都沒說什麼,奴婢怎麼能抱怨?”那一滴汗水從眼角滑落,夜箜嵐忙用手絹擦了幹淨,而那手絹也是潤潤的,不用說當然是汗水。

蘇榠笑著搖搖頭,抬眼見著前方的涼亭,走了過去。

涼亭內四張石凳一張石桌,桌上擺著瓜果,誘人的西瓜切好擺盤,葡萄還帶著些許水珠,等等四季水果應有盡有,一張石桌也被果盤占了大半,果盤的底部還鋪著冰塊,顯然是才擺上的。

“這些水果是才換上的?”蘇榠淨手後拿起一顆葡萄,放入嘴中,甘甜的汁水頓時浸入心脾,喉中的幹熱頓時解了。

“回稟小姐,這果盤在放下半個時辰後便要換一次,陛下時不時會來禦花園,若是吃到了不新鮮的水果,怕又是要怪罪膳房,所以絲毫不敢怠慢。”夜箜嵐說到這兒,心中也有些憤憤不平。

蘇榠看著她這樣子,打趣兒道:“又不是你受罰,氣憤什麼。”

蘇榠話一出,夜箜嵐明媚的雙眸不禁沉了沉,聲音略帶了些淒涼道:“奴婢本是邊陲小鎮人,奈何邊關連年打仗,爹娘帶著奴婢逃荒,可是一路上災疾肆虐,爹娘都病死在途中,不得已便跟著鄰裏逃到京城。”說到這兒,她的眼眶不禁紅了,繼續道:“到了京城,鄰居也擔不起多一個人,最後還好當時碰上宮裏招宮女,她們給奴婢換上新衣,便送進了宮,天無絕人之路,奴婢也是得了運氣,被選上,才得以在這宮裏活過一年半載。如今邊陲已經安定,奴婢倒想出宮回鄉,奈何身不由己。”

這一切都看在蘇榠眼中,細枝末節的表情也為放過,夜箜嵐沒有注意到的那一抹仇恨,雖一閃而過,卻落進了蘇榠幽深的眼裏。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夜箜嵐已是她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