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很輕細,很柔斂。
她撐著一把油紙傘,淡黃色的油紙傘,娉娉婷婷地行走於橋上。
她的背影很美,纖巧,玲瓏。
輕薄的衣裙籠著身體,雨從傘尖滑下,意圖打濕她的黑發。
小橋流水,一傘傾城。
“姑娘,姑娘。方便給你拍個照片嗎?不要錢!”
守在橋邊的攝影師們用盡了自己的嗓子,也沒留得佳人的回眸。
若是回眸,不知換回的是失望還是惋惜。
那張芙蓉麵,自右邊眉峰,橫跨鼻梁,直到左側耳畔。是一條沒有斷絕的猙獰疤痕。
自那之後,已是三月的時光。
喬安將她毀容的消息肆意傳出後,不久聶羽的母親,梅女士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她擔心壞了,趕緊去聶羽那裏詢問情況。
聶羽就此才得知了消息。
可是在柳淮安的陪伴下,秦佘早就離開了,隻留下了訂婚推遲的消息。
聶羽猶豫了一番,也沒來找他。
她來到了江南。
柳淮安憑借早些年考的證書,幾經周折,還是開張了一家私人診所。
他是個少見的醫學上的通才。
當秦佘走進小小的診所。
來看病的熟客,都和她打招呼。
“秦姑娘又來送飯啊。”
“是啊,就是麻煩你們等一等。
他老是忘吃飯,也不想想身體垮了,怎麼給病人治病。”
“哈哈,柳大夫可得聽著點啊。”
柳淮安靦腆一笑,乖乖入了內室吃飯。
秦佘留在外麵,繼續和幾個患者隨意的閑聊。
剛開始,他們還會為秦佘臉上的疤痕感到吃驚和惋惜。
後來看習慣了,也就覺得沒什麼。
【宿主大人,你這到底有什麼打算啊?】
【氣運人聶羽的好感度掉到91,而這個非氣運者柳淮安的好感度都到98了。】
都這麼高了嗎?
【是呀是呀,786覺得很可惜。】
既然那個李斯年的氣運值可以改變,柳淮安就改不了了嗎?
【啊?786不知道唉。】
小毛球又開始自責了。
沒事的。
小毛球有點討好型人格啊,看看慢慢能不能糾正過來吧。
那現在死亡的盛北,你還能檢測到他的狀態嗎?
【滴,不能了。】
氣運值那麼高,也會英年早逝嗎?
【滴,他救了李斯年,氣運已經應驗了。】
【有因有果,氣運不能保證什麼的。】
是啊。
希望那個江南姑娘,下輩子不要遇到盛北了吧。
當日風花,燦鋪十裏煙霞。
如今誰畫?香銷魂掛。
天上人間找罷,不見曼影浣紗。
“阿佘,在想什麼?”
眉眼如初纏卷著溫柔,明朗的笑意好似滿盛星輝。
他總是這樣光光亮亮的。
“在想晚上要吃什麼好吃的。”
“哈哈,小饞貓。那你想好了嗎?”
“在糾結吃水晶蝦仁還是八寶鴨。”
他寵溺的笑了。
“那就都做吧。走,今天柳大廚要一展身手了。”
秦佘看了看暫時無人的診所,麵露糾結。
“下午再有病人怎麼辦啊?”
“沒事,定期複診的幾個病人時間都沒到。今天就休息一下吧。”
“好耶”
兩個人在綿綿細雨中走回了他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