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山在山洞外麵守候,心中卻一直感到不安,自從知道是在這裏撞得邪,他就對此地有了一種天然的恐懼感。
就在他圍著洞口焦躁著來回走動的時候,就聽到洞內傳來一聲嘶吼,吼得他心驚膽戰。他再也呆不住,直衝洞口而去。來到洞內就看到被開膛破肚的三叔正躺在地上,葉鵬軍兩手抱著葫蘆,葫蘆內一道黃色光幕將一團黑煙包裹在裏麵。
這樣的畫麵讓他不知所措。幸好,躺在地上的三叔還沒有死去。他看到單山愣在那裏,趕忙張口把單山喚醒,讓他趕緊撿起榔頭去幫葉鵬軍。
單山清醒過來,壓製住內心的恐懼,繞過那團黑煙,將掉落在地上的榔頭撿起,深吸一口氣,將榔頭揮起,照著黑煙砸了過去。
當榔頭接觸到黑煙,把手上的電光又起,“滋滋啦啦”的響聲中將單山彈到一邊,強烈的電弧在黑煙中肆虐,將濃濃的煙霧一點點消磨,山精的嘶吼聲在洞內回蕩,卻再沒有剛開始的聲勢了。
就在榔頭穿過煙霧掉落在地的時候,從葫蘆中冒出來的光幕也開始收縮,連帶著黑煙一起縮回到了葫蘆中。
葉鵬軍隻覺得手中一鬆,眼前的山精已被收進葫蘆裏,趕緊將葫蘆口塞緊。然後深吸一口氣,就感到兩眼發黑。就要暈過去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人影一晃,就看到一張粗狂的臉出現在眼前。
“單山?我怎麼了?”他不禁問道。
“道長,你沒事就好”單山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剛剛昏倒了,幸好醒了過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著長長出口氣。
“多久?”葉鵬軍問道。
“額,你倒下就醒了”單山說道,“道長快來看看三叔該怎麼辦!”說著將葉鵬軍拉起來,拽到三叔的身前,葉鵬軍被他拽著,隻好把剛剛的事情壓在心底。轉過臉來就看到棄惡正蹲在大廳的外麵,吐得稀裏嘩啦,頓時就不淡定了。
這個娃怎麼跑來了?他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單山,單山也搖搖頭,表示不知情。不過現在也沒有時間問這些事情了。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三叔,此時的三叔氣息已經有些微弱了。單山看著三叔,隻覺得渾身不得勁。那耷拉在地上的腸子,怎麼也忽視不了。受了如此嚴重的傷,躺在地上的三叔竟然沒有什麼反應。也不呼痛,也沒有人之將死的恐懼感。
他就好像他要睡覺了這種感覺。三叔看著向他走來的道士,眼中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情愫,像是後悔,又或是感激,或許,還有一絲解脫。
葉鵬軍來到三叔的跟前,蹲下來看著他。血紅的眼睛還沒有回複過來,其中帶著噬骨的仇恨,還有一點希望,壓低聲音問道:“我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誠實的告訴我。”
三叔看著他,點點頭:“你說。”
“江南,葉家,你有沒有參與。”葉鵬軍死死的盯著三叔的臉,帶著點激動。
三叔愣了一下:“你是葉家的人?你就是失蹤了的葉家少爺!”
“看來,你,真的參與了葉家的滅門!”葉鵬軍牙齒咬的咯蹦響。
“不”三叔人搖搖頭,“這倒沒有,我隻是看著,我還沒有資格參與這種事情。”
他說著又深吸一口氣:“我藏在外麵,隻是看看有沒有可能撿個漏。我連門都不敢進。”
“你騙我,你在騙我!”葉鵬軍兩手抓著三叔的衣襟,使勁搖晃著他。
而在一邊看著的單山直接都懵了,這是什麼情況!三叔竟然參與了一起滅門慘案?眼前的九仁道長,自己的救命恩人,竟是慘案的幸存者。他在那驚呆了,也忘了要阻止葉鵬軍的“殘暴”行徑。
葉鵬軍抓著三叔的衣襟厲聲問道:“剛才你還說,你為那個石像東奔西跑六百多年,你怎麼會沒有參與的資格!你能活這麼長時間,你會沒有資格!”
“咳咳”三叔徒勞的扒著葉鵬軍的手,喘著氣說:“等等,等等!你別以為我有多厲害,這六百多年來,你以為我以為怎麼過來的?”
他說著他竟怒吼起來:“這六百多年,你知道我換了多少身份嗎!每當這身體不能用的時候,我都要另找一個,不管是男是女!我這麼多年以來生不如死,我想盡了一切辦法,卻擺不脫這種詛咒一般的命運。又不敢麵對枉死的族人而苟延殘喘。這幾百年來,第一次聽到江南的葉家得到了神秘的玉符,原以為這是我擺脫命運的機會。沒想到,我在那裏也隻能算是個小卒子,連葉家的大門都不敢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