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早晨的空氣中充斥著輕快的鳥叫聲。陳煜睜開眼睛,環視周圍。一台遠程傳輸裝置,一台電腦,一台電視,鏡子,小茶幾,日光燈天花板和自己睡的一張床。原來是某酒店的客房。

她什麼也不記得,隻想起昨晚和銘欽喝了許多酒。不會吧,難道欲火上身……她趕緊往被窩裏瞧了一眼,才放下心來。

她下了床,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居然沒有睡過9點。

突然,窗前的電腦啟動了,從主機發出電子管家的聲音:“陳煜小姐,您好,這裏有李銘欽先生給您的留言。”

“那就說。”

屏幕閃出銘欽的臉:“煜,你現在在拜科**酒店。昨晚你喝多了,所以我把你安排在這件房裏。我現在去張振英教授的辦公室,估計下午就回來。房卡在電腦旁,請不要走太遠,一個女孩子出門不安全。乖乖等我來接你啊!”

“你找張教授是為了幫我退出嗎?”陳煜的臉陰沉下來。

“知道你會問。不好意思,我真的擔心你的安全,昨晚那兩個家夥說蟲洞極不穩定,一旦出事就完了,所以我必須保護你。我知道你很想去,但希望你理解。”

“我的事不要你管!”陳煜往電腦主機上一拍,光屏消失了。

她走到陽台外,坐在白色的竹編椅子上,呆呆地望著外麵。外麵是高檔住宅區,有優美的花園和漂亮的別墅。幾隻小鳥不時飛來,在附近的樹梢上停留。小蜜蜂環繞在花叢間,蝴蝶飛舞在灌木中。

......

原中國西昌發射中心——聯合地球航天局,張振英辦公室。張教授正在大發雷霆。

“你說,都已經確定好人員了,你和陳煜卻被爆出這樣的事情,你不知道有規定情侶不能共同執行一切任務嗎?”張教授把他的玻璃平板電腦往桌上一摔。

“知道啊……”銘欽嘟囔道。

“你什麼態度?你信不信我取消你們的參加資格?”張教授指著銘欽的鼻子。

“正有此意……”銘欽連一個正眼也沒有。

“哼,正有此意是吧?好,不過我告訴你,你們不僅會因此退出,還會承受相應的刑事責任!”

“刑事責任?保密協議上沒有呀?”銘欽一愣,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保密協議上確實沒有,但是法律有補充的哦!怕了?神氣呀?怎麼硬不起來了?你倆可能在牢裏呆到死!”張教授瞬間占了上風。

刑事責任?你個死胖子,你個幹猴子,都不告訴我還有這回事。銘欽低下頭,絕望地喃喃自語。

“總之,要麼結束你們的關係,要麼就法院見吧!幾天後來見我!”張教授帶著電腦把門重重摔開,氣衝衝地出了辦公室。銘欽噗通跪了下來。自己做了這麼多,到頭來什麼都沒辦成,李銘欽,你就是活該吧。

......

陳煜正坐在陽台上喝下午茶。智能門開了,銘欽走了進來。陳煜不看他,隻欣賞外麵的風景。

銘欽走到她身邊,找了個凳子坐下。“退出就要承擔刑事責任。與其在地球上狼狽地活,還不如冒險試試對吧。”

陳煜不理不睬。

“對不起,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原來我覺得我那麼做是為了你好,現在才知道那麼做也是自私的。”

“是因為失敗了才這麼說的吧。”陳煜斜了他一眼。

“對,失敗之後我才認真地思考了自己的行為。感謝我的失敗,沒失敗我可能還會那麼固執。”

“你並不固執,我明白你的心意,你的心裏有我。”陳煜突然回眸一笑。

“你原諒我了?”銘欽抓住陳煜的手。

“說100個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好吧我原諒你了。”陳煜眼看天空,好像在思索怎麼整身邊的內疚的大男孩。

“可以當我女朋友嗎?”

陳煜一聽,噗哧一聲笑起來,噴了銘欽一身的茶水。“你昨晚都敢親我,今天問我這個問題?”

銘欽更不打話,把陳煜擁入懷中。

“可是,我們不被允許呀!”這個問題擺在麵前,陳煜感覺它比“我是誰從哪兒來”還要難。

“先保密啊,我們不說,誰知道?到了外太空又有誰來管我們?”銘欽做出一個賣萌的表情。

......

時間飛快地流逝,日期已經到7月18日了。

洛杉磯的黃昏是那麼美好,3個夥伴坐在沙灘上,眺望無垠的大海。

夕陽正徘徊在海天相接的地方,久久不願離去。雲霞一層層縈繞在太陽周圍,散射它的光芒。一部分光落到海麵上,海麵就湧出金色的海波。一部分散布在天空裏,天空就變成半黃半紫的水晶。此刻,星星也在半夢半醒間遊弋。或許,它們迷茫了,不知該跟隨夕陽還是點綴夜空。

“你說,地球之外會有如此美好的景致嗎?”

Jenny問。

“會有的,宇宙那麼大,肯定會找到和地球相似或者更美麗的地方。”Alex看似不經意間說了句。

“不會的,沒有地方比地球更美!”Jenny爭辯道。靠!有結論了還問?你到底想表達個什麼?

“是麼,當你領略了宇宙之美,你就不想回來了。”Bob發出嘲笑的聲音。

Jenny朝Bob扮了一個鬼臉,然後嘟起嘴巴繼續看大海。Alex從快餐店打包來的紙袋裏掏出一根熱狗,大口嚼著。

美麗的夕陽讓人對未來的旅行充滿期待,連對飛往發射場的專機的等待也不再枯燥。

.......

張教授和一個白人在庭院裏散步。這個白人便是歐洲來的巴蒂斯特。

巴蒂斯特是一個40歲的中年人,長著搞笑的大鼻子卻長了一張櫻桃小嘴,還有一頭漂亮的金色卷發。他今天穿著深灰色西裝,那條賦予他特色的領帶被係成紅領巾,格外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