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甭置疑,她就是最後一位舍友了。
她有些靦腆,說起話來難免柔聲細語,自我介紹姓林名若曦,故鄉來自木星。
我爬起來也作了自我介紹,還透露了另外兩位舍友的情況。她嗯嗯點頭。
我起身下床幫她搬行李,替她整理床位。
一切就緒後,我們坐下來聊天。
她年紀比我小一歲。我暗自慶幸,在寢舍裏我總算不是年紀最小的了。
我告訴她晚上有個迎新生的晚會,建議她沒事可以去參加一下,說不定還可能碰到杜施二人。
她說對這種晚會沒有興趣,不太想去。
我心想,總算找到一個誌同道合的人了。
聊了許久,林若曦突然說肚子很痛。
她的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還冒著冷汗。
我嚇懵了,趕緊扶她上床休息。
這時她才遮遮掩掩地道出實情,原來大姨媽來了。
我問她帶藥沒有。
她說沒有。
這可如何是好,我想了一下,出門前母親好像放了一些這方麵的藥在我的行李箱裏。
我急心翻了翻箱子,幸好還真的帶了幾盒。
她服用後,過了一會,臉色沒剛才那麼難看了。
待她低聲說肚子沒有那麼痛了。我才放下心來。
我以前大姨媽來的時候,可沒有她這般痛苦。或許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吧。
我問她吃飯了沒有?
她支吾了一下,才說確實有些餓了。
我猜想她是怕太麻煩我,心裏過意不去。
我臨時找來了幾瓶牛奶和一些麵包、還有巧克力給她充饑。
若曦吃了幾口麵包就哭了起來。
她哭道她想家了。
我聽完心裏酸酸的,同是天涯淪落人,第一次離家這麼遠,誰能不想家?如果說不想家的話,那是自欺欺人。
我想起父親送行時的話,於是安尉她道,既然我們千裏迢迢來到這裏求學,一定要學會獨立,既來之,則安之。
我緊握著她的手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不再哭了。
我跟林若曦聊起在飛船上遇到的那對母子,尤其是那個小男孩。
林若曦聽後開心笑了起來,臉上的陰霾風吹雲散。
她慚愧地對我說,這一趟遠門她是一路哭著過來的。
我心想,如果在飛船上沒有遇到那對母子,我會不會也像她這樣一路哭過來呢?
如果是那樣的話,安尉我的人會是杜靈豔還是施樂純?
不得而知。
我問她為何選擇這所大學的初衷。
她回答得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我本人並非一心想來這個星球求學的,這事全怪我老爸。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去月球念書了。
而母親總是嫌我去得太遠,最好留在地球。
父親卻說,你一個人老呆在地球上,思維和想法都會被局限住了,你應該趁年輕跳出這個地方多去外麵走走看看,隻有擁有了足夠的視野才能看清楚這個世界。
我一直不太理解父親的話,難道看清楚這個世界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