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生命的使者(3 / 3)

人們在洪水中哀號死去,一直到地球上又變得一片沉寂。

然後陽光再一次普照,地麵上的洪水慢慢退去,新的一個紀元又一次開始。

這一次產生的人類與以前不同,能夠進行農業活動,並且會蓄養動物,人們不再象其它的動物一樣隻是四處尋覓食物,可以通過自己的勞動使自己生存下去。這便是現代的人類。

那麼這道藍光現在想做的事情是什麼?難道也象是對待上一代人類一樣,將地球上的所有人都消滅嗎?

我剛這樣想,它立刻便回答我:“是的。”

看來這道藍光並不通人情事故,它想作什麼便馬上表示出來,但我的心裏卻立刻升起了一股寒意,如果真如圖像中所畫的那樣,地球很快便會被洪水所淹沒,在整個大地上沒有一塊樂土。

就算是通過船隻等物品逃過了洪水之劫,但洪水退去後,人們靠什麼來生存?而且又一次冰河期很可能隨之而來,大海都結成堅冰,連水中的生物都沒有辦法活下去了,人類又如何能夠渡過這樣漫長的冰河期?

我想到這裏,立刻毫不猶豫地表示:“請停止這樣做。”

當我這樣想的時候,也馬上得到它的答覆:“不,這一代的人類並不符合標準,我要將你們消滅,再產生另一種高級的智能生物。”

“請問為何要消滅我們?”

那個聲音回答我:“經過幾千年對你們的觀察,我發現你們也開始走向自相殘殺的道路,我的任務是保存生命,如果你們自相殘殺,還不如我先殺死你們,再去製造一個新的生物,他們不會自相殘殺,尊重生命,愛好和平。”

它這樣的說法也並非全無道理,人類的曆史確實是一部自相殘殺的曆史,而導致這種結果的原因是人類的自私。

很多時候,人們之間的爭鬥隻是因為對方侵犯了自己的利益,而一個人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擇手段。

但也並非人人都是如此,這個世界也存在著寧願犧牲自己而去成全別人的人,雖然這種人的數量極少。

我這樣想的時候,它自然也知道我的想法,它回答我說:“那樣的人隻是少部分的生命,大多的生命都是邪惡狡詐奸險的。你們經常用病毒來形容一些不好的東西,說病毒會破壞人的生命,在我看來,你們人類才是生命體的病毒。”

“你們所作的一切事情都與病毒有著本質的相同,病毒隻是在破壞人類的機體,你們卻是在破壞著整個地球和地球上的所有生物。”

聽它這樣說,我真是哭笑不得,看來它對於人類一切的理解都過於偏激,它想到了許多人類不好的地方,卻並沒有想到人類好的地方。

雖然我立刻舉出了許多曆史上偉大的人所作過的事情作為例證,但它卻十分固執,堅決表示要毀滅了這一代人類製造出另一代更加符合標準的人類來。

它一再提到符合標準,我忍不住問它:“你一再說到標準,這個標準到底是什麼?”

我這樣問的時候,它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我並不知道標準是什麼,但如果智能生物的行為超過了我所能承受的範圍,就是違反了標準,那麼我就應該消滅他們。”

看來當初製造出這種東西的智能生物對於所生成生物的外表並沒有特定的標準,反而對於生物的行為有著一定的標準。

他們也一定考慮過可能出現各種不同的生命形式,因此特地使這個藍光有了這樣的程序,如果可以稱作程序的話。當生命的行為超過了它所能容忍的範圍,便消滅這個生命,一直到製造中它滿意的生命為止。

那些智能生物所要保存的並不是某一個物種,即不是恐龍,也不是人類,他們隻是要保存生命。

想到這裏,我對於已經毀滅的那個星球上的生物肅然起敬。事實上,這種生物並不是別人,他們就存在於我們的身體內,同樣,他們也存在於地球上任何一種生物體內,動物植物,地球上的一切生物,都是他們的子孫。

這倒是和佛教的某些說法十分接近。

在涅磐經中提到,人人都有佛性,人人皆可成佛。這個人人不僅是指人類,也指一切的生命體。

一草一木,它們的生命中全有佛性在內,乃至於微生物,也是同樣的。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的一切,它們的本源都包含著佛性。

這個佛性也許便是那種生物所帶給生命體的。生命有許多種組成的方式,有許多種運作的方式,但他們的本源都是一致的。

接下來的時間,我盡我的一切能力來向那個聲音,也便是那道藍光解釋人類並非象它所想象中的那麼不可救藥。

但無論我如何解釋,它總是能夠提出相反的例證,看來它也曾經對於人類的行為研究過很長一段時間,包括徐定邦也一定是它所研究的範圍。

一直在腦子裏和它辯論了許久,連我自己都開始變得沒信心起來。實在是人類的劣跡太多,讓我在理論的時候,也自然而然地覺得心虛。

後來,它已經懶得理我,無論我怎麼和它說明,它都不發一言,一時之間,球體內又變得寂靜如死。

事實上,剛才球體內也是寂靜的,隻是腦子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和我說話,當時沒有感覺出來,到它忽然停止了,我倒覺得腦子裏空落落的。

到了這個田地,我也無法可施,隻好回到地麵來,看一看莫非花是否有辦法。

莫非花與迪魯帕拉仍然在想辦法阻止陰雲的冒出,我一走過來,莫非花便疑問地望了我一眼,顯然是問我有什麼收獲。

我歎了口氣說:“大有收獲。”

莫非花神色一震,迪魯帕拉也興奮地湊過來問:“怎麼樣?”

我沒精打采地將剛才在半球體內聽到的話向他們說了一遍,他們兩人都露出驚詫已極的神情,莫非花首先說:“真是不能想象,原來這個東西居然是生命的使者,怪不得它可以使死去的孩子起死回生呢!”

她這樣說也未嚐不可,這個東西到地球來的使命便是傳播生命,當然可以稱為生命的使者。

我說:“不僅如此,連流過它附近的水都帶著起死回生的能力。”接著我又把徐定邦的遭遇向他們講了一遍。

迪魯帕拉聽完了以後問:“是否有辦法勸說它放棄消滅人類的計劃。”

我歎口氣說:“剛才我已經勸了許久了,但它卻說什麼也不同意。”

莫非花道:“難道人類便那麼不可救藥嗎?”

我聳了聳肩,不罩可否,莫非花道:“無論如何,我也要下去一次,總得試一試。”

我點了點頭,也許莫非花有辦法勸動它呢!

我們三人又回到半球體內部,莫非花也用內功心法導引,過了不多久,她的臉上便出現了驚訝的神情。

而迪魯帕拉不會氣功,急得抓耳撓腮,一再問我,有什麼辦法可以與它勾通。我對他說:“平心靜氣,心無雜念,也許可以聽到它的聲音。”

但迪魯帕拉實在過於焦燥,總是無法平心靜氣,到最後連他自己也放棄。

而莫非花顯然是與那個聲音進行了勾通,她的神色一直陰晴不定,到後來神情越來越是沮喪,看來她試圖說服它的計劃也是失敗。

果然過不多久,莫非花長歎一聲,道:“看來,它是下定決心了。”

我也歎了口氣,迪魯帕拉問:“它說什麼?”

莫非花搖搖頭說:“也沒有說什麼特別的,隻是說要消滅人類而已。”

我聳了聳肩道:“即是今天勸不通它,明天再來勸它,總有一天能夠說服它吧!”

莫非花苦笑了笑,她對於能夠說服它並不抱什麼希望。

我們三個人重回到地麵時,天色已經晚了。